一夜好眠,晨光熹微,洗漱完毕,身着丹色大袖衫,足下轻巧二齿木屐的徐渭清拜别父母后轻车简从的站在了京都东城门口,等待着韩六郎的到来。
铜铃阵阵,数辆车骑踏着一地细碎阳光而来,打头的便是韩六郎的马车。等不及车停,韩臻跳下牛车邀徐三同行,问候了韩臻的妻子,两队人马开始向城外出发。
徐渭清上车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朝阳中的京都,依旧繁华,转身目视前方,遥想着那座塞北的古城,内心欢喜的雀跃着。
行至澧水,韩臻与徐渭清珍重道别,一行向南赴任,一行继续北上前行。
三月就出远行的人不多,晃晃悠悠,带着三辆马车外加一骑五人骑队的徐渭清等人在这宽敞的官道上便显得尤为突出。正午的太阳变得炙热起来,驾车的侍从将车停靠在了路旁的树荫下。“三少爷,您是在原地休憩还是随我等去打猎?”近几日的相处已经让侍从们和这位游情山水的小少爷打成一片,豪放豁达的性子当然能容易融入尚武的硬汉中。
“去去去!怎幺不去!看本少爷今天如何大显身手。”原本在车里昏昏欲睡的徐渭清瞬间精神抖擞起来,永乐侯出身的子弟虽已从文但发家的老本行可仍是没丢,自幼人人都得学上几招,不求多高深但求自保。而徐三则较为偏爱,学得倒是比家里其他同辈多些,此刻能下车活动筋骨,他又怎能错过?
身着云纹赭色裤褶服,拎上一柄包铜角弓,安排好留守的人员,徐三少爷兴高采烈的跟着领头侍从冲进了小树林中。凝神屏气,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四周一切可疑的动静,清风吹拂,接住了从树梢跃下的叶片,霎时,一只羽箭将那绿叶穿胸而过,与之相同待遇的还有一只肥硕的野兔一齐被钉在了树干上。背起角弓,徐渭清喜不胜收的跑过去,拔出羽箭,提好自己的战利品,那副神奇昂扬,眼神发亮的姿态倒是显出几分少年稚气。众侍从大多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见此情形也都忍俊不已,纷纷夸赞起少爷的好手艺,这纵然是我们徐三脸皮巨厚也耐不住这般夸张的赞美,只猎了一只野兔而已,相较于其他人的硕果累累,自己可是寒酸多了。只好连连摆手,道了一堆自己不敢当,众侍从才是技艺精湛云云的话,紧接着落荒而逃。
处理好猎物,美美吃上一顿午餐后,收拾好物品,清扫干净痕迹后,铜铃清脆,车队再次上路了。
行至楼丘,出发至今已过十日,而从楼丘再到玉山关大约还有五日的路程,愈向北行,一路上的景色也由满目的翠色逐渐掺杂进了苍凉的黄色。昨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本以为很快就会停,谁知这雨势不大却意外的持久,直到今日清晨又下了一会如果└】..儿才停了下来。吃过早饭,撩开厚实的帘子,徐三少爷下了车,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触目所见,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这雨来的急,都没怎幺准备好,索性雨停,生火的生火,晾晒的晾晒,安置牲畜的安置牲畜,跪伏的跪伏?!咦,好像有什幺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