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捕头知道出了大事,先去看了看情况,一开门吓得差点尿裤子。
墙上,地上,门窗上,全都是血,桌上趴了一摊被砍的不成样,已经不能说得上像人的死肉,不远处的小床上坐着个妇人,抚着肚子面容平静,嘴角含笑。
郑捕头提了刀上前,才迈出一步,听到妇人说,“刀插在我相公身上,我累了,你别怕。”
提起来,郑捕头仍有些胆战心惊,“黄大嫂的声音像是鬼哭一样,吓死我了。”
“胡说!”阮轩瞪他一眼,“现在她人呢?”
“很听话,让我铐起来了,就是不肯跟我回来。她大着肚子,我一个人不好动他,就先回来了。”
阮轩抿抿唇,“仵作呢?”
“已经赶去了。”郑捕头说,“他住的比较近,该是到了。”
大晚上发生这事,阮轩抬头看墨黑的天幕挂了明月,依旧皎白无瑕,有些恍惚:月亮依旧,街道依旧,一条命悄无声息没了,怎么不像是真的呢?
再恍惚,她仍是记得要办正事,叫上衙门的人齐齐往客栈跑。
尸体收了,附近探看的百姓打发了,客栈老板那边也说清楚,暂且不要动那间房,安排好其他的客人。
一切有条不紊,除了黄阿豹的妻子——挺着肚子的妇人,面容憔悴,眼神却凶狠,“生孩子之前,我不入大牢。”
“黄大嫂……”郑捕头上前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