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舌头罕见地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问她：“你那时候说过你喜欢我，那是你，还是涅莫西斯？”

“你明明区分得开，”墨菲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在沙滩椅上的姿势，“你也知道那算不上爱，洛基，你不能让这件事真的过去吗？”

洛基的投影远远眺望了一下笨拙地用义肢跟黑寡妇打沙滩排球的巴基，脸色不快：“我们两个明明才是一路人。”

洛基说的很对，墨菲不得不在心里点头，他们两个都期待着父亲的认可，百般努力却仍然不得其法：“但这不是我们两个必须在一起的理由。”

正因为太像了，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往往都是在彼此疗伤，更有之后发生的纽约大战，墨菲真心实意地为此感到后悔，远离洛基不仅是出于良心上的考虑，更是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解脱之法。但是巴基不一样，他也有糟糕的过去，但是他沉默着，哪怕不是自己的过错，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墨菲羡慕这种固执的正义感，也希望能从巴基身上体会到更多。

“他很老了。”洛基看着墨菲的视线落在某人身上，沉着脸道。

“阿萨神族的年纪也不小了。”墨菲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更何况人家还没同意呢。”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人能拒绝你。”洛基语带双关。

墨菲无视了对方因为微妙的嫉妒感而话语里带刺的行为，坦然地视其为夸奖：“我知道我很受欢迎。”

太对了，洛基有些内伤，帝凡第一次见她就愿意让她直呼其名，那个疯疯癫癫的红皮衣浑球也坚持要把她从海上监狱里捞出来，就算是自带好感度，也没有把路人好感刷到这么高的地步吧。但是墨菲的确有这样的魅力愿意让人在她有麻烦的时候帮她一把，不因为她是一个斯塔克，而是因为她是一个愿意在你最困难的地步向你伸手的好姑娘。有的时候，她的动作可能会有些笨拙生硬，但是不妨碍她那颗善良的心带给人的温暖，嘴上说，这都是工作，却在还没有预见斯特兰奇称为法师之前就愿意搜集资料替他寻找圣地，也愿意替绝对不会加入有斯塔克的复仇者联盟的斯科特争取抚养权。墨菲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可是无论他多么不希望放手，这个小姑娘都在长大，她已经勇敢地往前迈了一步。

钢铁侠已经开始像一个父亲应该表现出的样子来了，这都是墨菲决定坦白以后，才能和父亲说开的结果。洛基想起了正陷入沉睡的奥丁，跟墨菲也没有打个招呼，悄悄地消失了。

墨菲在那个幻影消失以后，才轻轻发出了一声喟叹。

“你真的愿意放手吗？”史蒂夫的声音在离她不远处响起，“严格意义上，那算是你的初恋。”

“严格意义上，那只是双向暗恋。”墨菲扭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队长，“还是说，美国队长不放心钢铁侠的女儿拐走你的青梅竹马？”

“我更担心你。”史蒂夫没有站在好友的角度上，相当诚恳，“巴基以前的感情史需要我向你科普一下吗？他名单上的姑娘加起来能从布鲁克林排到皇后区。”

“我以为你不放心他来着。”

“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史蒂夫伸手，非常缓慢地揉了揉墨菲柔软的头发，笑得温和。

“那你可能更需要操心一下托尼，”墨菲感觉着头顶的温度，也笑得温暖，“他似乎很介意我择偶的年龄要求。”

“相差最大的爷孙恋。”旺达漂浮着两杯酒嘟囔了一声走过，“你可以挑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吗？”

墨菲和幻视相视一笑，决定不提醒旺达，幻视也算得上是新生婴儿的这点。

远处的托尼泄愤地把球往巴基的方向砸，娜塔莎在助攻，巴基只有一只属于自己的手，除了跑去开解墨菲的史蒂夫，暂时还没有人愿意和他组队。

墨菲端着冰茶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帮助左支右绌的巴基。

这是历练啊历练，她往沙滩椅背上一靠，舒服地晒起了太阳，别以为她不知道巴基之前误解了自己跟队长有一腿以后那沮丧的模样，她是告白了没错，追不追还看她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