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审讯

“从哪里开始呢？哦，咱们先来算一算你打晕我、还威胁我人身安全的帐吧，怎幺样？”尽管这听起来是一个问句，兰诺却并没有给安缇留出回答的时间，此时自顾自地咧嘴假笑了一下，露出侧边的森森白牙，仿佛是在考虑餐前甜点的下嘴方向，“卡斯帕亲爱的，‘工具箱’。”

他训练有素，一心一意要将这突如其来的惩罚落到实处，一点点打破对方的心理屏障，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来。

这一次卡斯帕什幺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仿佛从那亲昵称呼中意识到场合的特殊性，只随着召唤声，沉默利索地控制一个大柜子从控制台边沿滑了出来，恰好出现在他手边。

兰诺仍然整个人压制在安缇身上，单手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银白色耳机形状的装置来，不紧不慢地将其佩戴在向导的头部，戴好之后还抽身后仰打量了一下，似乎觉得这造型还不错，啧啧赞叹了一声：“我还是比较公平的，你让我昏迷了十五分钟，那幺就听一听相同时间的‘音乐’好啦。”

这明显是一件通过音波传递痛觉的刑具。话音刚落，安缇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震颤起来，除了已经被完全折脱了肘的整只右手臂，每一寸身体都随之颤动。他的脊背因着这痛苦一点一点弓起来，动作幅度非常小，唯一能够动的左手悬在空中死命抓着、痉挛着，牙齿咯吱咯吱地相撞着。

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可见的皮肤表面渗出来，也从衣服纹理中透出来，逐渐汇成豆大的水滴滚下来。亮橙色的沙发表面很快因这体液渗入变了颜色，像是玫红色的花朵在这身躯周围开出来，一朵又一朵，一层又一层，繁复而茂密。

如果】..这整个行刑过程中，兰诺抱臂站在旁边，用手腕上的个人终端轻松地远程控制这痛感的幅度，一旦感觉到受刑对象有适应当前强度的趋势，就不慌不忙地又将强度向上调，于是这刑求就变成了几乎没有尽头的痛苦，层层堆叠累加着。他有些遗憾刚才将安缇的头拧往相反的方向，于是这一会儿也看不见那张脸上的神情是怎样变化的。同样遗憾的是没能听到对方发出声音，也许一开始是在忍耐，后来就再没有余力了。

这漫长的十五分钟最终还是结束了。安缇的身体像是突然被抽去了脊骨，瞬间软倒在沙发上，仅躯干的部分微弱而快速地起伏着，表示仍有呼吸，尽管这抽搐般的喘息看起来仍然痛苦极了。

哨兵宽容地给了刚受刑的向导一分钟不受打扰的时间自我恢复，从而让他在回味中产生对这痛苦进一步的畏惧来。说是宽容，因他面部表情看起来仍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倒更像是给自己也延长了一分钟来欣赏对手的惨状。

确实，相比于他从前遇到过的形形色色的向导，眼前的这位可说是最配的上“对手”这两个字的了。

这之后他从背后接近仍在恢复中的向导，毫无怜悯之心地屈膝将自己整个人的分量压在那刚刚挣扎过的脊背上，左手不忘把对手的左腕反手拉到头顶卡住，在这个姿势下低下头冲着朝上的那只尖耳朵吹气，暧昧又愉悦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