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去往刑房时戚任诩是一个人,从刑房走出,远远便看见徐不工笔直的站在刑房门口,手扶腰间长刀,头微微低垂。
听闻戚任诩的脚步声,他转而面向戚任诩,恭敬的对他拱手施礼。
戚任诩摆摆手,站在刑房出口片刻,默默感受着温煦的日光,方才问道:“有什幺事?”若无事,徐不工绝不会一大早便等待门口,却又不是重要的事,不然早该进去禀报才对。
徐不工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态度:“阿祯一早就跪在您的寝室门口,……您前脚走,他后脚便跪在院子里,已经跪了好一阵时间了。”
戚任诩眼睛眯了眯,他有一阵子没去享用解子祯的身体了,此时解子祯跪在他寝室门外为了什幺,当然他也一清二楚,想到这里他的眼前浮现出那昏暗刑室中解庭筠苦苦受刑的画面,又想到那日他将解庭筠活捉,解子祯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他的腿苦求的样子,不由一哂。
这倒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好兄弟,都愿意代彼此受过。罢罢罢,这样也好,在看过解庭筠那张俊脸被虐的扭曲之后,他心中迫切的有一股戾气想要发泄出来。
“走。”他简要的吩咐一声,大步向寝室方向走去,徐不工落后半步,恭谨的跟随着戚任诩的脚步。
“对了,看守阿祯院子的守卫去哪里了?”戚任诩随口问。
“自那日解都督被擒,那几人便得意忘形了,属下已将他们送往刑房,按照庄规处置。”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戚任诩亲自操心,有徐不工这条忠犬便够了。
戚任诩应了一声,再不说话,衣角带风,大步的跨出院门。
……
解子祯在院子里直身长跪着,按照戚任诩喜爱的姿势,头微微低垂着,看向不远处的地面。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不由微如果】..微摇晃起来,院落里细碎的砂石硌在他早先受过刑的膝盖下,膝盖早已痛楚不堪,可是,阿祯深知,自己不能站起来,他要去求戚任诩,求他放过自己的大哥,他受过悬剑山庄重重的刑罚,知道其中的苦楚,他不可以让解庭筠也经受一遍。
那是他的大哥啊!拯救他于水火间、一手将他带他、宠他爱他教他护他的大哥,他是楼外楼最尊贵的象征,有怎能因为自己而囚于囹圄之中,受张枭那些败类的羞辱呢?
阿诩……只有求阿诩,他知道阿诩在生气,他知道阿诩想从大哥口中问出些什幺,他还知道……阿诩已经不再宠爱他了,自那一日将他从寝室赶出,便再没有召见过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