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不语。
多年前我说不出道悠思是个什幺样的人,现在却说得出。她是如兰优雅,却不是花儿般娇弱的女流。
人常以兰比喻高士,说幽兰无味。浸身于花香却道不出花香究竟,似有若无,沉浮缥缈,妙之玄极。正如绝世独立之人,难得亦难求,孤芳了一身铮铮傲骨。
先帝三十五岁上罹患顽疾,双耳逐渐失聪,目不能视。尽渊虽为太子,上面还有好几位兄长,个个对皇位虎视眈眈。
天子久病,太子年少,年长的皇子们各自聚势,朝政逐渐分为数派。
尽渊背后若没有强力后盾,难说最后花落谁手。一旦他人承袭大统,尽渊、太后,还有他们身边所有的人,不堪设想。
道悠思进宫纯粹一个政治手腕,与男女之情没有半点关系。莫说她是瑞丽仕女,就是东施一般的拙妇,尽渊也要娶她。只有获得了道家的支持,才能确保太子立于不败之地。
尽渊的确登上了皇位,我的家族因此富贵极顶。为人臣者伴君如伴虎,历朝历代烹狗藏弓者比比,而道家依旧兴盛,子孙昌荣。
这不得不说瑞庄皇后了得。她的为人正如她手中的幽兰,典藏深宫,绝不抛头露面,却是以柔克刚,暗香遍布天下。
皇城虎踞龙盘,后宫更是暗斗的拳所。繁华假景,金玉床上冷透了一身,谁不巴望有心温暖?谁又不识枕边风威力,一朝得宠鸡犬如果┓┓】..升天。
这些年尽渊身边走马观花换过了多少人,唯独瑞庄皇后,非但深得圣悦,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前朝事务偶尔也要问一问她的意见。
我可以评说瑞庄皇后,却依然不了解道悠思。
她是道家的女儿,她毓出名门,她聪慧雍容,她做皇后实至名归。然而我不了解她。
侯门中的教养,内外界限极为严苛。男儿学的是纵横,女儿学的是持守。若女儿与男子亲近,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也要被说失仪。反之若男子与女流亲近,哪怕是姊妹母亲,也要被指脂粉娇惯成不了器。
我已是家门里一等一的不肖子,然而道悠思待字闺中时,与我的交流无非是早晚父母跟前请安一叙,有新奇的玩意送上几件,逢生日节气聚在一起谈些诗词书画。再亲厚些,画两把扇子绣一方手巾,血脉亲情,止于此。
家里人都说瑞庄皇后最疼的是我,谁家又有幺子不得宠?关怀体己,循循善诱,不争气了拉一把,长姐对幼弟,无可厚非。可是忽然扣给我天大一顶高帽,要我这狼藉浪子执教未来的皇帝,这岂是不拘一格?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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