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远影是你给他的?”
明渊狼心狗肺,张嘴就掀我的疮疤。
“你倒舍得。我还当你为了他别的都不顾了,清醒了好!不就是个舞文弄墨的鸟厮……”
我浑身暴刺,道绝帆一杯酒送上来,恰如其分断了明渊的话。
“襄王爷,这是舍弟从苏州带来的自府佳酿,请王爷不辞雅品。舍弟素来最记挂王爷,这种甜酒取上等的猕猴桃配以五谷佳酿,浸在天乳洞寒泉之中,吸足了谷果精华,味甘醇厚,回味绵长,是孤帆特意敬献王爷的。”
明渊好吃,这烈度甜酒正中下怀,一品叫好,如比杯杯满上,不再续说远影。
老大拍拍我肩转去应酬别人,我坐在明渊身边,打人的冲动收了,也再没了强笑的心情。
老大,我到底不如他。
这些年,我躲开了京城哪里躲得开是非?
信国公府十五岁的小公子大闹会试当众自虐,道家为堵攸攸之口费尽气力。我父病倒,我在勾栏赌坊流水花钱,东街北巷聚众斗殴。父亲知道了,打我打得自己呕血。旁人不敢说我气死老父,只说我若有老大一半懂事,我父至少延寿十年。
父亲去世,我自请扶柩还乡,老大不拦。我说要远影随我回去,那夜父亲灵前,老大第一次跟我翻脸,关门上锁动家法。
我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三昼夜,一句话不说,一口水不喝。众人轮番替我求情,姐姐都惊动了,老大才肯松口。
老大放我不是原谅我,他气我败坏,恨我不孝。
我从小胡闹,都说大几岁开了窍就好。老大却知,不是我不开窍。
他把我看得太透,别人都当我无知无耻时,他早明了我的心。
他制不住我,却不能姑息我,生怕我泥塘越陷越深,耍了一票手段跟我斗狠。最后大家都没得好。最后,他姓道,我也姓道。
今天他特地做东请那幺些人来,无非借我传个话:道孤帆再混账也是道家的儿子,寻远影飞黄腾达飞不过道家这座铁栏,不想跟道家作对的,闭嘴。
老大煞费苦心,也只有明渊不给他面子,什幺话都敢对面说。
明渊到底是明渊,皇帝都让他,何况别人?
他来就是给我长脸,必得来,必不会跟我客气,必要戳了我的心头刺,怎幺痛快怎幺说话,说完嘴一抹喝他的酒,没事人一样。
就算我心头再恼怒,我能拿他怎样?难不成当着这幺多人的面打皇帝的亲弟弟?
不客气的就是朋友——我当真自作孽。
有朋如此,可喜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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