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使的主意,竟然让他来!
“什幺事?”我冷冷一声,周围都静下来。
娇娘从我怀里探头去望,碧空跪下,轻声:“公子,爵爷回府了,请您家去。”
一片唏嘘道不尽兴,我四下打量一圈,心下已有几分嘲意。
如此貌似远影的人,满座竟没有一个人闲话。看来寻远影果真做了九天上的凤凰鸟,凡人但闻其鸣,无福觊觎一眼。
掸掸袍子站起来,众人虚辞挽留一番。知道我才回京,家里必然要聚。浩荡荡送了我出门上车,碧空跟在窗边,还跟老鼠一样轻手轻脚,规矩得仿佛是个行动的偶人。
我隐约觉得他有点奇怪。过去我以为他手脚轻是刻意,现在看似乎真的是习惯。
乞丐,呵呵……
轻手轻脚讨百家饭,不如飞檐走壁一个偷。
装吧,随在。
车到家门天色已晚,虽说是给我接风,到底绝帆是兄我是弟,他是大官我是白丁,长幼尊卑都该我去拜见他,没道理他出来迎我。
换了衣裳去正厅,道绝帆果然坐在里面。穿了一身三青锦缎狐裘镶滚的家常袍子,颀长身段还是当初样子。腰间一条墨蓝绣金丝宽锦带,坠下尺来长的镇衣白玉。几年不见官威是越发足了,等我走近了才起身,淡笑唤了声:“三弟。”
我配合敷衍:“兄长大人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他拍拍我肩头,谈笑从容:“岁月不饶人。听若涵说起我还不觉,看见你,才知道自己是真老了。”
我扫过他耳鬓生出的华发,再看他眉心暗纹。操心最是催人老,他这是活该!笑道:“兄长大人多虑。感叹青春那是妇人家所为,兄长大人是国之栋梁,自然绿树常青。”
“你的确是长进了。”
我承认,道家老大定力一等一的好,喜怒不形于色。
我跟他分了尊次坐下,下人送上茶来,找不到话说就说客套话。他问了苏州老宅的状况、人情世故、田租收成,谈得亲热,左右没一个字跟我己身挂勾,不愧是道家会敷衍的头一人。
我跟道绝帆差了一轮有余,我幼年时他已做了督察院右副督御史。一个在家,一个在朝,我是浪子,他是楷模。父亲处处要我学他,我偏学不来。他要端起家长的架子替了父亲管束我,他也管不住。
五年前我执意带远影回苏州就跟他闹了一场,两年前说退婚,更是差点断绝兄弟关系。
可是现在我跟他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谁看得出他曾数度派人暗杀我心爱,而我花了一票银子只为买他项上人头?
比起意气风发的老二,他跟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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