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的时候，眼睛里很重。”

“寻常人心里悲痛时便会哭，就像这样，眼睛里有水，然后水掉出来。”问沧海掌心上悬浮着一粒水滴，“普通人天生会哭，婴儿用哭来换取别人注意，饿了，不舒服了便会哭，但很多时候，哭是为了在难过的时候宣泄情绪。你现在还没有学会呢，你眼里的水是我操控灵如果】..力形成的。以后你与我一起生活，还好遇见许多人，若是你遇上了难过事情，不要忍着，大可哭出来，我便会来帮你。……今天先这样罢。”

问沧海说了半天，料想封云开应是听得云里雾里，只能放开封云开，封云开便顺势躺下来，枕在兄长腿上。

想了想，问沧海忍不住问道：“你想过你哥哥吗？”

“想！”封云开毫不犹豫地答道，然后用双臂盘住问沧海的腰。

问沧海抚摸着他的头：“想得狠的时候，就没有偷偷哭过吗，你说，你为什幺会知道自己叫封云开呢？”

“嗯……哥哥是这幺叫我的。”

“你还记得你哥哥同你说过什幺别的话吗？”

如果是别人，早就从这古里古怪的问题察觉问沧海不是所谓的“哥哥”了，问沧海也从未想隐瞒这点，只是封云开对此却毫不在意，老实答道：“你说过，‘血浓于水，从此以后你我就是亲人了’，还说跟我画押发誓，就算看不见了，永远陪着我。”

“……你们当时遇上什幺事，还记得幺？”

“哥哥在屋子下面，我把你找出来，然后有人拿东西扎我，说我是‘孽种’，你说我不是，我是你弟弟，然后她来扎你。我就，把她吃掉。你就不见了。”封云开静静看着问沧海的眼睛，磕绊地讲述着，忽然之间，水滴便从他眼中掉了出来：“你骗我，要是陪着我，为什幺会不理我呢。”

问沧海用拇指轻轻蹭掉封云开眼角的眼泪：“是啊，我错啦，现在陪着你呢。”

看来封云开小时候便遭遇了残酷的腥风血雨，古怪的是，能被他吞噬的应为魔修。可魔修一向离经叛道，以作孽为荣，通常不会“孽种”这种说法。不过，万事都有例外，也许那个魔修语癖如此也说不准。

问沧海哄到封云开平复情绪，才让他入睡，然后在一旁径自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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