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沧海醒时，商持川已经不在房内。

今日幻阳秘境所得成果将在瑶光台论赏，听李星准说，商持川所得功绩在拔得头筹，必然是要在论赏会上露露脸的。虽然宗门赏赐不一定样样逸品，但好东西永远不会少，三年前秘境论赏，商持川就以头筹所得奖励换了柄下品灵剑，交付给李星准使用。

问沧海揉着自己的额角，在床上坐起来。因为后来毒素上了头，他整个人都失去了自控能力，也不大记得清自己情迷意乱的时做过些什幺，但偶尔闪现的画面令他无比羞耻，他知道自己昨晚疯大发了。

身下有些异样，似乎还残存着被肉刃破开的错觉，等等……

问沧海青白着脸探向自己腿间，摸到一条触感微凉的细链，再寻链子的源头，发现它尽头牵连的事物埋在他身后私处。问沧海这才想起来，昨晚商持川把他翻来覆去弄了个遍，临了前告诉他说，论赏会后要直接外出，有一段时间不在，给他留了应对媚毒发作的事物。

问沧海抿紧唇，拽着银色链子将体内那物取出来。

那东西细腻温润的白玉之地，拇指长短，却比拇指略粗些，原来这玉坠表面上密布着灵力凿刻的纹路，一看便知是石灵根捏就之物，商持川在其中灌注了不少灵力和精气。

问沧海脸皮都快烧掉了，赶紧把那淫物丢一旁去，他也不敢真砸了这玩意，否则到时候发作了，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好在问沧海向来务实，为日后缓解毒素之事郁闷了半炷香，就横了心起来处理周身狼藉，省得看到满房间性事的痕迹就闹心。这些天他作息混乱，没有做成一件事，不可再这样浑噩下去了。

晌午，李星准独自一人从瑶光台论赏会回来。

问沧海本来院中练着棍法，见他神色郁郁，就收了式走到庭院的石桌石椅边，倒了杯茶招呼李星准过来喝：“我替你换了一壶无怀山严霜姑娘泡的新茶回来。”

李星准叹了口气，强撑起笑脸喝了一口，那茶水温和清爽，一杯下去他心境平复不少，于是又斟了一杯。

“为何愁眉苦脸，名次不好？”

“进了前十，可是那都是因为跟着师兄和凤姑娘，才争得了现在的功绩，当年我在外门时我每日奋进，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此刻我才知道我不但资质无法与他们相较，心境上也远远不如，今天师兄与商秋平前辈出宗，虽不知缘故，却未叫上我，大概是因为我修为微末，派不上用处。”

问沧海挑眉，问：“跟商秋平？”

“是啊。”李星准点点头。

问沧海笑道：“好罢，我虽然不知道为什幺是和药堂的商秋平出去，不过持川提过结丹需要有所体悟，约莫是寻机缘去了。只是他进阶破关的手段向来极端，与你心性并不相合，让你随行观摩反而不利于你修行。”

李星准静默半晌，算是接受了这样想法，又不禁有些好奇：“师兄筑基时我尚在外门，究竟是如何极端法？”

这回轮到问沧海叹气了，他摇了摇头，说：“极尽理智的癫狂，向死而生。劝你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