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僵如石像，李星准低头喝茶，听先前那两人些没脸皮的那些话，已经脸红到脖子根，唯余下先前兴致勃勃的二人窃笑不已。商持川不顾凤羽裳的眼刀，在她与问沧海之间找了个位置，坐下时候借着身体阻挡，单手抚上问沧海的脊背，一路往尾椎摸去。即便是被人看见了，也无非是显得太亲密了些，说不出个什幺错来。

唯有被轻薄的才知道，着种羽毛扫过般的轻抚有多撩拨人。问沧海脸上促狭地笑意散去了大半，瞪了商持川一眼，对方眼神沉若寒潭，似乎仍等着他回答先前的问话，问沧海不堪重负，悄悄挪远位置。

席间多为凤羽裳同问沧海闲话谈天，偶尔李星准也会说上两句，商持川惯例不发话安静用饭，苏焕不敢作声。

凤羽裳邀商持川往青云坪切磋，商持川因每个季度照例有一次论道会原安排了在近日，便推掉了此次邀约。所谓论道会本不过是商氏一族低阶弟子交流心得、相互印证的小会，往往为商持川所主持，近年因商持川被云境的嫩青们拜为榜样，因此格外受捧，在有意运作下，论道会在低阶弟子间名声渐起。

能在论道会的席次，皆默认为知天命前筑基的英才可得，而未筑基的弟子们则在亭外自寻位置就地听讲，更有论到激烈处，辟一高台比斗。总是对低阶弟子而言，论道会是博闻众家之长的所在，与会者必有所收获。

此时苏焕才终于大着胆子开口，问能否去论道会上听讲。

因论道会为商持川主导操办，有此一问并不奇怪，但因论道会各脉首席弟子皆会参与，从未限制低阶弟子的出入的说法，苏焕此番不过是在商持川面前奉承一二，搏个出位。

李星准道：“但凡云境弟子，皆可前来论道会观摩，若有外门来客，只要有长老首肯亦可同来。向来如此。”

苏焕红了脸道：“是我见识短浅，未熟悉论道会的规矩。”

李星准素来宽厚：“不妨事。”

问沧海帮忙准备过论道会，虽知里头入门请人排位颇有些道道，却一向不放在心上，夹了一筷子菜丢进商持川碗里。商持川便说：“既是沧海的朋友，论道会间当然自由来去，无需客气。”商持川何等利眼，席上多出一陌生人，从言语神态，品阶气质，乃至与人目光交集，他自能推断出此人七八成身份。

苏焕此等水准，商持川犯不着为他费心掂量，客套一句便算十分给面子了。

凤羽裳虽心大，但毕竟身份不比寻常，寻各种由头巴结上来混脸面的见得多了，她既不会鄙薄此类人，却也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她咔哒咔哒动着筷子，直勾勾看着商持川面前的菜肴，虽不优雅却一派恣意可爱。问沧海便意会，将菜推到她眼前，凤羽裳得意地睨了商持川一眼，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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