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摸进厨房沏茶，外边儿还在聊天，忽然飘来妹妹清脆的问话：“哥夫这幺急着赶来，是想哥哥想得紧嘞，老实交代！你们平日里处得可好？”

赵程锦听后轻笑两声，大方回道：“是想他，这些天一个人在家冷冰冰的没意思。我们过得挺好的，都几年了哪儿有什幺不好的？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平时都没红过脸。”陈澄一听，鼻子都酸了。

赵程锦不说还好，这茬儿一提起，陈澄就不可控地想起两人经历的那些年岁。想来从头一回见面算，他们已经走了十年，起初是带着逢场作戏性质的包养，到最后付出真心换来相守，恨也有，但爱更多，叫他们一路走到现在。纵使前路漫漫，未必能得到所有人认同，但至少家里人还是接受了两人，他们的感情历经岁月也未曾褪色，如是平平淡淡度过下半生已是最大的幸运与最珍贵的幸福。

不知何时赵程锦站在他的身后，接过一杯清茶，啜了一口，递回他的嘴边。两人默默喝完后，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幺。他们太熟悉彼此，心灵已是相通，言语都显得过于苍白。陈澄叹了口气，顺顺地将头埋进男人肩窝，红着眼冲赵程锦笑了笑。赵程锦原先还顾忌着陈家人，但见他们知趣地把视线移开厨房，陈澄又是缠粘的姿态，再也忍不住思念，搂紧了怀中的爱人，密密匝匝的碎吻落在发梢与侧脸上。

这天他们也没有出门四处走亲戚，许是累了，又或许是专门为了赵程锦，陈家人像以往一样，陈妈妈在织着毛拖鞋，一边看着重播的电视剧；赵程锦和陈父在院儿里下棋，老人病好以后最大的乐趣便是和来者杀上一局，赵程锦不着痕迹地在最后放了水，让了几盘；陈澄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妹妹们时不时抛出的话头，笑骂妮子太八卦，什幺都想打听，却不知那些问题都是妹妹串通母亲想好的。

夜幕将至，吃过晚饭，赵程锦像以前一样道别，心有不舍也无可奈何，陈澄还是要留下来陪陪家里人，他又不方便留宿，说到底还是有点顾忌，不敢和爱人表现得太亲密，怕陈家人接受不了。他冲站在门前、眼不错地望着他的陈澄僵直地笑了笑，用口型说了句情话，也不敢看陈澄脸上失落依恋的表情，正欲离开。忽然身后传来陈母的一句“天儿晚了，路上雪多，在这住一晚再走也不急。”，两人一愣，撞上彼此惊喜的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家里没有空余的客房，赵程锦自然是与陈澄睡在一处。门甫一阖上，一双手便攀上赵程锦的脖子，顺势倒在床上。两人贴得极近，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与情绪，忽然气息粗重，嘴唇咬在一处，火星子噼里啪啦地炸响，带着唇齿相交的水声在房间里升腾起炽热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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