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施戴子、岳灵珊、林平之等数十名师弟、师妹都站在堂外,均是忧形于色,各人见到大师哥到来,都是大为欣慰。
劳德诺迎了上来,悄声道:“大师哥,师父和师娘在里面见客。”
白笑风回头向桃谷六仙打个手势,叫他们站着不可作声,而东方不败却是与那六人站在一处,没有说话。白笑风见状,对诸位师弟师妹低声道:“这七位是我朋友,不必理会。我想去瞧瞧。”说罢,便走到客厅的窗缝中向内张望。本来岳不群、宁中则见客,弟子决不会在外窥探,但此刻本门遇上重大危难,众弟子对白笑风此举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笑风向厅内瞧去,只见宾位上首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瘦削老者,右手执着五岳剑派令旗,正是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他下首坐着一个中年道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从服色瞧来,分别属于泰山、衡山两派,更下手又坐着三人,都是五、六十岁年纪,腰间所佩长剑均是华山派的兵刃,第一人满脸戾气,一张黄焦焦的面皮,想必是陆大有所说的那个封不平。岳不群和宁中则坐在主位相陪。桌上摆了清茶和点心。
只听那衡山派的老者说道:“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适才岳夫人说道,我嵩山、泰山、衡山三派不该多管闲事,这句话未免不对了。”这老者一双眼睛黄澄澄地,倒似生了黄胆病一般。
白笑风自然是知道以岳不群的野心,让他让位实是不可能的,而他此时没有修习辟邪剑谱,怕是力有不逮,但也会抗衡一番。更何况,宁中则仍在身侧,怎么可能让丈夫吃亏。果然宁中则道:“鲁师兄这么说,那是咬定我华山派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声名了?”
衡山派这姓鲁的老者微微冷笑,说道:“素闻华山派宁女侠是太上掌门,往日在下也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宁中则怒道:“鲁师兄来到华山是客,今日我可不便得罪。只不过衡山派一位成名的英雄,想不到却会这般胡言乱语,下次见到莫大先生,倒要向他请教。”
那姓鲁老者冷笑道:“只因在下是客,岳夫人才不能得罪,倘若这里不是华山,岳夫人便要挥剑斩我的人头了,是也不是?”
宁中则道:“这却不敢,我华山派怎敢来理会贵派门户之事?贵派中人和魔教勾结,自有嵩山派左盟主清理,不用敝派插手。”衡山派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重伤后失踪,最后一个见到他们的人却是嵩山派的费彬。虽然费彬一再强调那二人重伤逃脱,这是白笑风让他看到的假象,然而旁人确实不信的,均以为这是嵩山派毁尸灭迹了。
宁中则提及此事,一来揭衡山派的疮疤,二来讥刺这姓鲁老者不念本门师兄弟被杀之仇,反和嵩山派的人物同来跟自己夫妇为难。那姓鲁老者脸色大变,厉声道:“古往今来,哪一派中没有不肖弟子?我们今日来到华山,正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封大哥清理门户中的坚邪之辈。”
宁中则手按剑柄,森然道:“谁是坚邪之辈?拙夫岳不群外号人称‘君子剑’,阁下的外号叫作什么?”那姓鲁老者脸上一红,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对着岳夫人怒目而视,却不答话。这老者虽是衡山派中的第一代人物,在江湖上却无多大名气。
白笑风心中冷笑,岳不群虽叫君子剑,却是大大的伪君子。这位鲁姓老者依稀记得叫“金眼雕”鲁连荣,却因太过烦人而被称作“金眼乌鸦”,却是半斤八两,不见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