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方锐还有点不服气,但是头已经慢慢低到胸口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这种工作,生与死,流血和牺牲,都是见惯不惯的事情。以后哪天就算是我死在你面前了,你会在战场上停下脚步,抱着我的尸体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吗?你应该继续向前,踩着你同伴们战友们的尸体继续向前,一直坚持走下去。换成是我也是一样。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生活。”
“我们能做到的,是不让那些在我们前面牺牲的同僚枉死。”林敬言最后这样说着,之后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沉默地看着方锐。
方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抬头也不说话。刚从训练营出来的战士满腔热血,还有点少年的无所畏惧的天真。林敬言也知道,让他现在就接受自己的这番话和观点,确实有些困难。但他必须把道理先告诉他,身为前辈,他总想让后辈少走一些弯路。
两个人在车后一动不动地站了挺久。直到后来方锐终于抬起了头,有点别扭地说:“报告!”
林敬言看着他:“讲。”
“报告队长,我鼻子痒痒。”
林敬言忍住笑:“揉。”
方锐伸出手揉了揉鼻子,又打了个喷嚏。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林敬言,亮晶晶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一点点真正属于一名战士的勇敢和坚定。
他说:“哎队长,你觉得武运昌隆行不行?”
林敬言及时地跟上了他的思路:“可以,以后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