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但在梁方听来，没有比这更沉重，更蕴藏着致命的杀意的冷静了。

王杰希扭过头又看了看邓复升闭着的眼睛：“他还说什么了？”

“没有。”梁方说，“他走得很安详。”

“很好。”王杰希转过身，面对着微草战队在场的所有队员。他看着他们脸上同样的悲伤和愤怒，看着他们胸前和右臂上的微草徽章。

王杰希说：“既然他走得安详，我们更不应该沉溺在悲伤里。”

他看着站在对面的方士谦，郑重地说：“今晚我们为复升送行。”

邓复升的葬礼，是在拟训场旁边的一个稍小一点的房间里举行的。这里平时被用作向导进行针对训练的场地，身为微草的向导，邓复升每天都会在这里待上大半天的时间，日复一日地，他成为微草的一员已经很多年了。

王杰希走进这房间时，微草全队都已经集合。队员们列队整齐地站在邓复升的遗体前，每个人都穿着最郑重的军礼服，打着一丝不苟的领结。每个人都戴着白手套，腰间挂着荣誉佩刀。

这是身为战士的他们能给予一个同僚最高的敬意。他们站得笔直，安静又肃穆地，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