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应下了,凌沛暄没有再说话,林仲也不敢开口,沉默了一会儿,营帐门被掀开,祁修领着凌慕清走了进来。“父王,”凌慕清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凌沛暄的额头,“您感觉如何?”凌沛暄慈爱的摸着她的头,笑道,“莫公子妙手回春,我哪里还能不好?”凌慕清愣了一下,随意嗯了一声。
凌沛暄看她神色不太对,以为她和莫凉一之间出了什么事,调侃道,“清儿怎么了,可是和莫公子闹了别扭?为父可是听闻,你与他郎情妾意,感情十分好呢。”凌慕清一愣,偏头去看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林仲,林仲作了个揖,“王爷,臣还有事,就先退下了。”说完,还不能凌沛暄发话,就自发的溜之大吉了。
“林院使和您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凌慕清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凌沛暄呵呵笑着,“那小郎中,不是你的心上人吗?”“怎么……”凌慕清下意识的要反驳,却到中途卡住了。心上人?莫凉一是她心上人吗?
凌慕清还在发愣,凌沛暄看着一脸纠结的自家女儿,捋着胡子心里有了谱。女儿家嘛,总是矜持害羞的,那么,就让他老父出马吧,为了女儿的幸福,必须和未来女婿好好谈谈。“莫公子有功,有大功,为父想亲自谢谢他,清儿,去把他叫来吧。”
自从那一吻过后,凌慕清就陷入了自我纠结,处处躲着莫凉一,算来竟有许久不曾相见了。凌慕清出了凌沛暄的营帐,去往柳安特意为莫凉一准备的营帐。走到门口,向守卫问道,“莫公子在吗?”守卫明显愣了一下,凌慕清抿抿嘴,掀帘进去了。
营帐并不大,打眼过去一览无余,凌慕清没看到人,却看到了桌上有什么东西。她走过去,自己给莫凉一蒙脸的那方丝帕叠好了放在桌上,上面有封信。凌慕清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拿起了信封,上面写了“阿清亲启”四个字,字迹清秀,傲然风骨,正如其人。凌慕清莫名的眼圈发热鼻子发酸,颤着手,拿出了信封里的信。
“阿清,见字如晤。义父走后,我孤身行走江湖六载有余,当初应卿所求往临潼,如今疫情已解,再无停留之由。万望谅我不辞而别,与卿相识四月余,似经年久矣,唯恐不忍离别,再生愁绪。惜缘河畔初遇,临潼关外相别,其间亲密无间,十九年来唯与卿一人而已。我幼与亲别,蒙义父不弃,坎坷半生,得与卿相识,此生亦无憾矣。心中自有千番话语,提笔难书半句,今别之后,自当长念于卿,不敢相忘。落笔至此,对灯无言,愿他日有缘重逢,卿不忘我,我不忘卿。珍重,珍重。”
落款是凉一二字,笔尾微顿,点了两滴墨迹。凌慕清吸了口气,将信叠回原样,塞回了信封里。她拿着信和丝帕出了营帐,“她什么时候走的?”守卫低头道,“今日一早,公子拿了包袱出来,属下问他去何处,他说悬壶济世四海云游,吩咐了属下不要告诉世子,就走了。”
凌慕清面色发白,一步一晃的回了自己的营帐,进去之前,对守卫吩咐,“去告诉王爷,莫凉一走了。”不等守卫答复,她进了营帐,径直走到榻边,趴了上去。她居然不辞而别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凌慕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一想到今后可能都见不到那个人了,就心痛的厉害。
她心里难受的紧,偏偏又想起和莫凉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笑,她的无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