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人+外篇:延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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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驱寒的汤药。

昨夜有真气推行了几个时辰,两个明明都知道已是无碍了的。

他是关心则乱,总要多一道法子才安神。

我则不忍拂了他的意,仍旧喝了。

莫兰看看我气色,略略一诊脉,便动了神。

他估我脉象,知道有体力稍乏,自然明白行了房了。

没有似以前一般苦劝哀叹。

只是沉吟良久,问了一句话。

七冥,君上若有一日遣你,你当如何?

我微叹,无奈笑笑。

早晚的罢。

趁把酒尽了欢,从令而行。

你到时候,可放得下?

不知。估摸是会惦念得长些。

莫兰闻言,忧了神。

无妨的,君上安好,我自无所谓。

不过是有所念罢了,又不是担了什么,于心神无损,莫兰勿忧。

那若君上有恙呢?

……待到了无恙便好了。

倒也是。是我糊涂了,担心君上安危不若担心你旧伤发作。

莫兰翻翻眼,自嘲几句,又补充了声。

七冥,你可要记得今日打算,莫改了初衷。

七冥篇(十二)临别

公孙家庄子里好酒不少。

找了管酒窖的,借君上的名,讨了个方便,去酒窖里看了,却没有合心意的。

管事的有些恼,以为我眼高了,说了几句不中听的。

我淡淡道,酒都是好的,只是不适合辞行喝。

管事的愣了愣,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山下城里一醉楼有几十年的清明酿。

我道了谢,转身去。

管事的在身后补充,那老板是看人凭心情卖那酒的。

我没有停步,只是点了点头。

清明酿,以前喝过。

的确是合适的酒。

不过那时候,是在别人的送行宴上,我是去谈笔买卖的。

这次,大概会有不同滋味罢。

一醉楼老板看了我半天没说卖不卖,倒自己和自己嘀咕着,木头人一个。

我坐他对面等他开口。

他先忍不住了,道,买了酒和谁喝去?

和谁喝?

在外,当然是说君上。

君上两个字在嘴边,却怎么也不甘心吐出来。

他忽然挥挥手,说,好了好了,你要几坛,我卖你就是了,看着你那木脸我就烦。

我略略有些惊讶,不过肯卖就好。

谢过,拎了四坛。

一醉楼有上好的下酒菜,我点了三样,吩咐他们用最好的料现做了。

反正有银子,这些事都好办。

真自己喝酒的时候,其实没有对着属下那般正经不可测。

很随意。

扔了筷子是常有的。

有时候还抓了花生,一把撒到庭院里。

然后借着那绝顶轻功,仰着头一个不漏在落地前接了。

当然来不及咀嚼,总是塞得嘴巴满满的。

一次大概是太多了,还噎得呛了。

我一旁看得笑,没出声。

瞒不过他的。

他给我惹恼了,一眯眼,说是要听我讨饶。

拎了我,丢到榻上被褥里,剥光了撩拨了却不放我出来,生生逼得我开口。

低头,看着装好的花生,忍不住勾了唇,脸上有些热。

正好被老板看到,吓傻了他。

指着我鼻子,手指发抖,怪声道,你你你,你居然会笑。

这人奇怪了。

不过没时间理他,小二来说,虾子熟了。

那样是借他们的地方做的。

我点点头去了厨房。

锅里的虾的确到了火候。

让他们灭了灶火,伸手掂了一尾虾出来,剥了壳,放盘子里。

真喜欢新鲜的虾,直接水煮了的。

吃的时候,旁边一碟酱油,和了少许醋的。

有几个蘸,有几个不蘸,都是随心的。

不过却很讨厌剥壳。

常常宁愿连壳咬了也不剥的。

庄里的厨子中,自然有那手上功夫特别好的,这事就包去了。

出门在外这几天,他从不点虾。

大概走的路不靠海,难有活虾下锅。

不过河虾是有的。

可好几次进了临水的饭楼,他也没点。

还是讨厌剥壳罢。

这些虾,我前几天托了莫兰的。

莫兰这些天待我特别小心翼翼,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听我要拜托他一件事,呼啦拿出一个瓶子,说早就准备好了。

里面是喝了能忘掉一段时间事情的孟家汤。

我哭笑不得,哪有那种药了。

知道他有些故意闹腾我,替我宽心的意思。

当下玩笑般收了,然后正经和他说了事。

其实真那晚遣我,难受归难受,不过却有了底。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贪着那份好,偷儿似的。

心里悬了空等着,到了眼前,也就安实了。

如沐那般的好,自然能解了他眉间的愁。

那幅画,虽只有六七分像,神采却是一样的灵慧。

很……让人羡慕呢……

一惊,烫了手了。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最后几尾虾收拾完,那边厨子也已经好了。

牛肉薄片。

地上走的里面,真最喜的,就是这个了。

整了食盒,跟老板倒了谢,时候也差不多了。

出了一醉楼,走到人少些的地方,展了轻功上山。

身子将养得不错,居然还有这般用处。

入了院子,他正一个人坐着。

又在走神。

咳,现下那人就在隔壁,怎么还是愁呢。

放了东西,坐了他对面静静等他。

他不一会就看到了我。

淡淡笑笑。

我没开口说什么,布了下酒菜。

薄片牛肉,玲珑鲜虾,炒花生米,素杂百锦。

两双筷,一碟和了些醋的酱油。

虽然知道他待我好,还是有些怕。

怕他会扫了这些东西。

往日里无论做什么怎么样,毕竟都是他的意思。

现下却是我自作主张了。

他微微挑眉,瞄了眼桌上的酒菜。

没有犹豫,伸手拎了坛酒,拍开了。

我暗里松了口气,知道他是允了今晚了。

他满上两个杯子。

酒香幽幽的,悠悠的。

轻轻碰了,他伸手,捏盏,举杯,就唇,一仰脖干了。

我也一口饮了。

而后续杯。

除了花生是凉脆的,三样菜都还热着。

当然,不像剥虾壳时那般烫了。

他用得很缓,一贯的细细嚼了,慢慢品了,才落肚。

我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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