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迟疑地坐了下来,看了刘符头顶一眼,“旒冠沉重,王上还不摘去吗?”
“啊,”刘符方才想事情想的出神,竟把这个忘了,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想要自己摘下来,却忽然灵光一现,又放下手道:“景桓,你帮我摘吧。”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上次不就是你帮我摘下来的吗?”
“是。”王晟不疑有他,应了下来,起身来到刘符身后,当真替他摘起了旒冠。上一次他回长安时,刘符不知为何故意疏远了他,这半年来,他就像一个不停地揣摩上意的佞臣一般,忍不住在入睡之前反复琢磨,却无论如何都猜不出原因。今日一看,似乎这疏远便如它忽然出现时一般,忽然地又消失不见了,刘符完全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变得又愿意与他亲近了。这样出乎意料的变化本应让他警觉,可是他却觉得松了一口气,王晟颇为无奈,只得专注于眼下的事情,一只手扶在刘符的冠上。
他想,无论如何,刘符都是不会真的猜忌他、疏远他的。
刘符任王晟轻轻抽出头上的玉笄,恍惚间想起他刚称王的那时候,王晟也是和现在这样,缓慢又庄重,慢到极处甚至就又显出几分温柔来。他记得那时王晟的袖口中有一种淡淡的竹简的香味,将他的心神扰得一乱,那种仿佛被羽毛扫过的感觉让他现在想起仍觉记忆犹新。见这时王晟的袖口正垂在一旁,刘符便又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却没闻到什么竹简的清香,反而有一种发苦的药味。他的心猿意马一下子收住了,转身一把握住王晟的手腕,在他小臂上捏了捏,皱眉道:“景桓,你当真瘦了。”
王晟有些赧然,想将手收回来,却抽不动,只得道:“多谢王上挂心,臣没瘦。”
刘符见王晟抵赖,明明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虽然这一点在他看来是显而易见的,但他也没办法向王晟证明,感觉像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我听说你在洛阳的时候,又生病了,病得厉害吗?现在还在服药吗?”
王晟愣了一愣,笑道:“臣早已无碍了,现下在服一些温养的药。”
刘符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见王晟这时候脸色尚好,才终于放下心来。但他仍然对王晟抵赖的行为十分介怀,想了一想,忽然解下腰间的玉带,不容分说地围在王晟腰间,比量了一下之后,又捏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