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天而降都不为过!
消息从长安传到洛阳,哪怕是八百里加急,又抄近道,也要一天时间。王晟乘车过来,怎么说也要三到四天。看来那日他这边方一下朝,那边消息便已经向洛阳飞去。他以前总觉得王晟孤悬朝中、从无朋党,现在看来——
“王上……”
王晟抬手捉住刘符的手腕,腕上又凉又湿的触感激得刘符浑身一抖,他回过神来,压下思绪,忙问:“景桓,你怎么了?好些了吗?”
王晟肩膀微向前耸,似乎是要坐起来,刘符见状便托着他两腋,将他向上扶了扶,让他半靠在车壁上。只是换个姿势,便引得他喘息不止,刘符知他痛极,也不出声打扰,只将手覆在他手背上,待他呼吸稍稳才又道:“景桓,你说句话,别吓唬我。”
王晟翻过手回握住他,闻言勉力道:“臣方才……痉挛了一阵,现在已无碍了,王上……王上莫要……”
刘符见他说得断断续续,实在艰难,忙反悔了道:“我不担心,不担心,你先别说话了。”
王晟果然咬牙不语,刘符听着他时轻时重的喘气声,感觉心都揪了起来。过了一阵,他发觉王晟竟将自己的手都握疼了,明白过来,叹了一口气,愣愣道:“景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王晟深深看着他,张开两片干裂到起皮的唇,用力道:“王上……大谬!”
刘符脸色一沉,猛地拨开王晟的手站了起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王晟随着他的动作抬起头,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他那只被刘符用了大力气挣开的手空落落地垂在短塌边,手指屈了屈,过了一阵,也一并压在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