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毯,轻轻搭在了男人身上。
直到天亮,跟着弄影两夫妻去集上卖豆腐时,小姑娘才看到他。没等他开口,弄影先笑了,“哥,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但你都看到了,我很好。”于是,到嘴边的劝言就变成,“好,那你好自为之。待废你法力那日,我会下手轻一点儿。”
再回巫云山,接连几日,白执还是了无消息。倒是卖豆腐的惊慌找来,一见他的面就跪下,手里攥着弄影的发簪为信物,哭着说:“小影难产大出血,她说你那天虽然说了绝情的话,但你不是绝情的人。表哥,我是该跟她一样喊你声表哥对吧。表哥,求求你,救救她!”
胡说没打算去。可是弄影那丫头说对了,他不忍心不去。去了,救了。但胎儿胎死腹中。弄影哭得死去活来,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住孩子。但世事都有定律,该死之人必须要死,若要活,除非一命抵一命。
胡说舍了三成修为救下那孩子,转身出门便受到了天谴。来不及回巫云山避劫,弄影家屋外的一片小山林中生生受下。这次的雷劫虽然比起四百年前那次天谴稍弱了些,却也来势汹汹。十几道劈下来,身上疼得就有点儿站不住,扶着烧焦的树呕出一口血,无力地滑下,却被人接住。
白执一手撑在他发顶,用整个后背去抵抗天雷,只将他护在怀中。抬起他的下巴,指腹轻轻抹去他嘴角的血,指尖在抖,声音也在抖,“胡悦,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能等我来了再说?”
胡说浑身冰冷,双腿发软,若不是有白执抱着,他肯定会跌在地上。没把话说绝,他只垂着眼淡淡道:“人命关天,等不得。而且,说到底这是我狐族的家务事儿,不劳帝君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