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眼前这群惊慌的未来买家,时湛阳简直要哈哈大笑了!
他看见理纱子也在跑,鱼尾裙和酒精使她步子迈得很小,高跟鞋也显得随时要断根,不知其他楼层情况如何,走廊和拐角都怎么样,出了现在这种状况,事先准备的那些会不会受影响?时湛阳在琢磨这些事情,忽然眼前一闪----只见那酒保居然爬上吧台,手撑桌面,干脆利落地翻了出来。
没了阻挡,也没有吧台内部的高层地板,时湛阳这才发觉他个子相当娇小。
又有短短一秒,他们又对视了一眼。
酒保的目光还是闪得很快,他脱下碍事的马甲西装,挽了挽精致的衬衫袖口,松松地拧拧肩颈,径直跳上一张没被撞翻的桌子,抬高手臂往上一跃,他把自己吊在吊灯上了,眼看那脆弱的灯绳就要断开,他又收起双腿,一荡身子,松手就落到了那豹子背上。
准得像一枚子弹,却又轻盈得像片坠地的云。
黑豹刚刚还伏得很低很紧,正准备攻击一个倒地抽筋的女人,差一点它就咬住了,身上突然多了重量,它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扭摆,拼命扭头想咬住什么,可酒保就那么稳稳骑在它颈子上,两条裹着西裤的腿,一双踏着尖头皮鞋的脚,牢牢锁住它的咽喉,牙齿挨得极近,却无论如何都都碰不上。
这是一场艰难的僵持,只见酒保仿佛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真是往死里去拼劲儿,却也没占多大便宜,用力用的脖子都通红,脸却还是苍白如故,那豹子更是好不到哪去,被勒得痛苦至极,眼看着就要侧身倒地,顺便把那酒保也死死压下去。这时手下来了,五六个大男人围起来,慌里慌张要把老大抬走,时湛阳却从其中一位腰间抽出一把手枪。
“到门口!”他大吼,恨不得站起来去踹那晃眼的玻璃,“推到玻璃门口!”
手下听懂了,见他这模样,完全不敢违抗,硬是抬着他和轮椅经过满地那些碎得乱七八糟的狼藉,定在门口,正对着那片陷入狂乱的甲板,离发怒的人和豹不差三米。
子弹已经上了膛,一把简单粗暴的m9,时湛阳稳着手腕把它举起,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抬眼看,却见那酒保不知何时捞起了铁链,绕着黑豹脖子缠了好几圈,还缠进它嘴里,缰绳似的使它暂时合不上。
黑豹越痛苦,扭动抽搐的幅度就越大,他就要被甩出去了,才知道害怕一般,惊慌失措地死死扽着铁链,试图维持自己的平衡。与此同时,时湛阳的子弹擦过空气,正中那野兽的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