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人摇了摇头,脸色煞白,仿若见了鬼一样,一把将东西塞给了封秋白,然后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即刻要走,莫要因为此物再寻我……”
“太子过世,如你所料,此物便是在他手中发现……”封秋白的语气森寒,“你知道什么统统说出来,黄沄,莫逼我不念旧情!”
若是裴若源醒着必然吃惊的掉了下巴,因着安平郡主去玄起观清修,裴若源是知道的,此代观主道号青芒俗家名字就是黄沄,都说观主去四海云游,谁料想是个借着游方去逛勾栏的猥琐大叔。
“此物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东西必定和一人有关,只是那人我惹不起,也不敢惹,就算你杀了我也没办法!”黄沄颓然说道,他使劲揉搓自己的脸,又是心惊又是害怕痛苦万分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那没心没肺的半点痕迹,只是他揪扯太狠,脸上面*具竟然变形翘了起来,他吓得面色一变,急忙仔细的贴好面皮,然后四下查看,就像是他隐藏的样子已经被窥探了去,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
封秋白与他相识多年,知道他这半个师傅虽然看似花花肠子一堆,其实心思单纯又软和,却并不是个胆小怕事的。能让他怕成草木皆兵的此等样子,一定有着其他更为深层的原因,只是不愿意说罢了,封秋白知道黄沄不会再沾染这件事,便不再逼他。
封秋白道,“你既如此说,我便不再逼你。钱可还有,不够了便捎信来。”
黄沄闻言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够用,够用。”
他说着转身就走,没有片刻留恋。封秋白目送他走远,看了怀里睡得脸色绯红的裴若源,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把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肩膀上,半拖半抱。他虽心脉受损,但是天生一把子力气。黄沄能掐会算,能堪破天际,却也是妙手回春的好大夫,他的医术就是跟他学的。黄沄虽然总爱说他不认自己做师傅,其实是他不愿认得,他总说,和他牵扯少些才是真的对封秋白好,封秋白从未问过他的过去,只知道他落难时被母亲搭救,还险些害了母亲,因此十分愧疚,对于卫国公府有求必应。
喝醉的人又沉又重,若不是不愿惊扰其他人,封秋白真想把裴若源这个混小子扔地上算了。正在心里怨声载道,听着身后脚步声传来,他扭头看过去,黄沄跑的胡子都歪了,气喘吁吁的将一个东西递过来,封秋白接过来,是个只有一半的玉玦被一根破旧的红绳绑着,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旧物。黄沄看着封秋白断断续续对他说,“仔细收好了……自此贴身装好,不准离身……这是保命符,切记,算是……算是,你结婚的贺礼。”
黄沄说着还不死心的盯着那半块玉玦,好像是不甘心就此给人似的,封秋白知道他的能力,也知道他语焉不详必定是寓意深刻,于是痛快的将抓在手里的玉玦朝怀里塞去,却被黄沄制止道,“给那小子的。”
封秋白一愣,他看了黄沄一眼,黄沄郑重的点了点头,封秋白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玉玦挂在了裴若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