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秋白,太子去了……”裴若源压着嗓音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再也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但是封秋白却抱紧了他,将裴若源所有的哭声都锁在了他的怀里。
凛冽的寒风刮起,厚重的乌云开始飘下片片雪花,在今冬的第一场雪里,远远地传八声钟响。这钟声夹杂在风里雪里听不真切,可还是一声声砸在了人心上,丧钟八声,太子薨逝!
康正二十三年冬,太子秦鄞因罹患急症病逝,终年二十一岁。
☆、争执
卫国公府,书房。
卫国公的书房从不待外客,书房里最多也就是封家父子二人,此次却多了好几个熟面孔。说是熟,也有几年没见了。安平郡主,裴如熙,裴若源三人一大早就到了卫国公府。安平郡主回来的消息,封秋白早就知道了,也料定她会马上登门拜访,只是没想到裴若源会一起前来,前几日听说裴若源病了,封秋白想着那是肯定的,裴若源和太子亲厚又一声顺遂,陡然间触及生死,怕是难以接受,因这一干事等要办,他变没仔细打听。谁知道仅仅三日,裴若源就瘦的变形了一般,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真是添乱!”封秋白不知为何心里特别不愿见他这个模样,想起过去那张狂肆意,老是爱挑衅他的得意少年和如今形销骨立,面色暗沉的人一对比,简直让人窝火。
裴若源闻言咧了咧嘴角,却连个囫囵的笑都摆不出,整个人萎靡的厉害,不时便是一阵疾咳,听得封秋白心头直跳。
几人坐定,便省了那些虚礼,也是凑巧,封战本来要过几日回来述职,却听说盛京的冬日今年来得早了许多,他担心封秋白的身子,因此早些回来了几日,没想到正巧赶上此事。
“咱们都是自己人,也就不需要藏着掖着,如今太子薨逝,你我还有硬仗要打,储位空悬,四方巨力,朝堂今后怕是难再安稳。”封战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我早就被康正帝猜忌,如今说什么都被康正帝厌烦,更不好为皇孙筹谋,只希望康正帝还存在对于太子的怜惜,你我还能运作一二。”
“我已向定远侯修书一封,不多时日就会收到消息。”安平郡主说道,她满脸倦色显是没有好好休息,她自收到太子薨逝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向着京城赶来,今天半夜才到,只略略修整就带着裴若源和裴如熙来了卫国公府。她顿了顿又接口说道,“不过我们也别报什么希望,定远侯府虽然是兆恩皇后的娘家,是定远侯的亲妹,可是我那义兄却是个懦弱怕事的,又和太子感情疏远,怕是没什么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