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十分钟之后进来的时候,白鸽还缩在被子里,但是盘里的鸡蛋鲜肉饼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了,他突然觉得,被咬的虎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就这样像投食一样投了三天。邻珏被咬了也不记疼,他带白鸽洗澡的时候习惯性地牵了他的手,被白鸽又狠狠咬了一记。白鸽睡觉的时候他揉了他的头一把,又被狠狠地咬了一记。
就这样,直到今天白鸽早上吃东西的时候残渣黏在了头发上,邻珏想帮他拿掉,被他咬了第三十三次。
看到虎口上又被咬的牙印,邻珏又叹了口气,他取下鼻梁的眼镜,搁在床头柜上。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六年的变化是真的很大,他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以前总也褪不掉的婴儿肥也完全消了下去,带上眼镜全然是一个冷静成熟的男人,摘下眼睛则仍还像那个变扭的少年。
他长得比白鸽还高,北方男人的身材,还喝了洋墨水,188的身高让他看起来高大又挺拔,瘦弱的豆芽菜长成了一棵青松,给人足以遮风挡雨的安全感,肤色却依然苍白。
邻珏拨下袖子挡住胳膊上的咬痕,这件廉价的灰色里衣以前穿可能合适,但和现在的他绝对不配。不是说衣服的长短问题,当时买长了,短倒不短,而是廉价的布料带来的满满违和感。
但他穿久了,洗也是自己亲自动手洗,这衣服还有点掉色,洗得色差灰灰白白的。却还套在身上----他舍不得扔。
邻珏做了一碗面,鸡汤底,上面躺了一个大鸡腿,还撒着葱花,鸡腿烤得油香四溢,流着油。这是他昨天晚上新学的,连面都是自己擀出来的,他迫不及待就想做出来给白鸽吃。
但忘了白鸽不会使筷子,他便想夹这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