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杉强忍着内心地慌乱，扶着洛冰去餐厅坐下。然后拿出手机，给小区门口的披萨店预定了两个十寸的披萨，外加奥尔良烤翅。转身拿出一瓶白兰地，给两只郁金香杯子都倒上。两个人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喝着白兰地，等待外卖的到来。

空气中的温度，一直降到了冰河世纪的年代……

二十分钟后，外卖终于到了。慕杉冰冷生硬地付着款，店员拿着钱就火速逃离了现场。多一秒都是煎熬！！！

“什么都别说，先吃饭。等吃完了这顿饭，我也有话，要好好地和你聊一下。”慕杉此刻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柔情和宠溺，倒是多了几分忧伤。但是洛冰很喜欢他此刻的决定，毕竟她浆糊一样的思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头一次，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做到了优雅的沉默。而且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拖延了一下用餐的时间……一桌子没有味道的美食，被吃得渣滓都不剩下的时候。还是洛冰选择先开口，来个痛快。

“我已经整理好思路了，我先说，不要打断我。给你讲过我昨天生病。后来，挂了你的电话，我就晕倒了。我做了非常奇怪的梦，那个梦很漫长……”洛冰尽可能精简地叙述出梦境的层叠，就像那一切都只是别人发生的故事一样。

慕杉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从忘川河到地府，从程澈到南天门，这里面的信息含量太多了，但是真正让他震惊的，还是那空城的梦境！当洛冰说起自己降落到空城的那一刻，一直假装淡定的慕杉，突然坐直身子，开口去打断。“洛冰。不好意思，我想打断一下。因为我……可能参与了……这个……”

洛冰的心脏突然就漏掉了一拍，她掐灭手中的烟头，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表示赞同。慕杉看到了这个画面，心里也是……

“我昨天知道你来好事，大母脚趾没有知觉，但是我加班到快十一点才睡觉，所以不能来看你。我当时都担心死了，但是刚一躺下之后，我就进入了一个梦境。梦里的我会飞，我来到了一座空城。这空城其实就是青水市，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变得破败不堪。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姑娘，孤身坐在路口哭泣。那种模样，让我觉得心疼。所以，那一刻我觉得我有责任和义务，要去解救那个姑娘。我打横抱起姑娘，就飞向了高空。”

“我以为，这个姑娘就是我一直梦了十几年的姑娘，我以为昨晚我会看到她的真面目。但是当我抱着她冲向高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画面一转。我已经坐在了你的床边……我真的是被吓到了！因为那个感受太真实了。我明明抱着另外一个人在飞翔，为什么突然就来到你旁边。我都有点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了……”

“不过，我来不及思考。因为梦里的你，发着高烧，整个人都烧得滚烫，还拼命地说着胡话。我怎么叫你，你都醒不过来。没有办法，我只能拿来凉毛巾，不停地给你敷着额头。大概换了四五盆水之后，你才渐渐地有了意识，我记得后来……后来你好像是醒过。嗯……当时……当时你……我想想……”慕杉讲到这里，有点不确定。他用手揉了揉皱在一起的眉头，想要多回忆一些出来。

洛冰幽幽地说道：“当时我醒过来，问你没有钥匙是怎么来的，你说是我给你开的门。然后你还给我刷了杯子，给我喂了一点温水。然后我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