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江“哇”得一声,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拍照。而谢白景静静地站在他身侧,看男人如何像个小孩般新奇地调整拍照的角度,突然伸手将他的手机轻易地拿走。
柯江:“?”
谢白景按住他的后脑勺,低头深深吻下去。
柯江毫不犹豫地迎合他的亲吻,伸手回拥住他年轻的爱人。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刚刚吃过一样的薄荷糖。在闷热的夏天傍晚里,手臂与指尖都是温热的,两具身体紧紧相拥,仿佛能感受到彼此间心脏的跳动,电流从肌肤接触的地方飞速流淌,直到让他们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很一致。他们已经对亲吻很熟稔了,唇齿相交的时候,谢白景含吮着柯江的唇,而柯江半张开唇舌,任他侵占,无声的情意在其中激烈地过渡。
燃烧中的云朵缓缓地移动,极其壮观,而柯江无心去看。谢白景的吻既来势汹汹,抚摸他脖颈与背脊的手又极尽温柔,在一吻结束后,两人鼻尖抵着鼻尖,目光对视,能听到对方躁动的呼吸。风起,人行道旁的树叶沙沙作响。
谢白景的眼睛浓稠似墨,声音有几分沙哑,低得只有他对面人听得见,冲动而莽撞:“我爱你。”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直白地说这句话,于谢白景而言,很不容易。
“我爱你”是一句很奇妙的句子。我,爱,你,仿佛世界上仅有这三样东西留存。它对有的人而言是一生都可能说不出口的承诺,对有的人来说只是游戏场上的戏谑,但无论如何,它不可或缺,在许许多多五光十色的场合,供给天底下的所有情人讲述种种旁人听起来肤浅的对白。柯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也不是从没有说过,但他在这个时候,仍然心猛地漏跳半拍,指尖在细微地发着抖。
假如这真是世界末日,柯江心想,那他也愿意。
他们竟似刚开了荤的半大小子,匆匆地回了家,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就缠绵在了一起。所有极致的欢愉将两人紧密相连,他们亦在火烧云般的海洋中颠簸起伏,逐渐沉沦。谢白景已经很久没这么凶了,每一次顶撞都毫不留情。柯江想尽一切办法,央求年轻人将那三个字再说一遍,谢白景却沉默着不发一言,将他的话与喘息一并堵上,吞咽在喉咙里。情至深时,他顺着柯江的小腹一路吻下去,直至含吻住那物,抬眼看柯江,目光深深沉沉,像狼的眼睛,充满势在必得与完全占有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