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柯江彻底清醒,与他四目相对时,昨夜的经历一一浮现,当今的现状急需解决,所有的尴尬、后悔、矛盾都猛地涌上来,谢白景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他醒来的时间太短暂,只够他勉强冷静下来,而又冷静得有些蹩脚,比如脸红是生理因素,他没法完全控制。尤其是柯江,脸皮厚得如同城墙,丝毫不在乎,身不着寸缕地坐在床上,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委屈巴巴地摸着自己身上的痛处,又有些软哑哑地说自己口渴。
谢白景给他开了瓶矿泉水。柯江确实没说谎,抱着水瓶咕嘟咕嘟地喝,放下瓶口时,唇角还留着亮晶晶的水渍。柯江又说饿,谢白景起身向酒店订餐。待他转身回来,这时候柯江倒开始知耻,将被子拎起来裹住自己,像只蚕宝宝,瓮声瓮气:“我们该谈谈吧。”
谢白景一手将小沙发椅搬至床畔,坐下后,双手交叉,沉默不语。他面上的红色下去不少,看起来与他平时的淡漠神情有八九分相似。
柯江:“你怎么想?”
谢白景没有抬眼,冷淡地盯着床单的某一点,平静地道:“你自己说过,睡一晚,就放过我。”
柯江委委屈屈地:“睡都睡了,你还不想负责?”
谢白景蹙起眉头:“……?”
柯江言辞切切:“你也看见了,我受了多大罪。小谢,我已经有不记得多少年没当过0了,就这么,委,身,人,下。”他刻意将一字一句地缓缓说出,将被子往下拉点儿,露出模样惨烈的脖子,“我这个脖子,还有我那地方,怎么一个惨字了得。像你这种处男,既不会搞,情绪上来了还瞎搞,一点儿也不温柔体贴,仗着自个不吃亏,反正就让我受罪呗。昨晚开心了吧,你说说,是不是就仗着哥哥喜欢你让着你?换别人,不把你揍一顿算轻的了,我现在还跟你心平气和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