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去后,季宏叫人将地上的脑袋收拾掉。
赵瑜被安排在后衙客房住着,除了第一日的接风洗尘,当着众人的面,在宴席上吃了季宏一个下马威。
宋州来的几名将军,日日来拜访赵瑜,希望他能拿个主意,要走要留总要一句话,如果安心留下,自然不能再跟循州军对立,否则宋州来的人俱都没有了前程,一打仗就得冲在最前面,费力不讨好,也会失了军中的人心。
“站住。”赵瑜看见有人从季宏那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大木盒子,那下人显得一脸惴惴不安,脸色泛着一层铁青,愁眉苦脸。
“拿的什么?”赵瑜扬了扬下巴,示意下人打开给他看看。
下人叫苦不迭:“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冲撞了您,小的是要把这东西送去断城墙扔了的。”
赵瑜冷笑一声:“你是伺候季将军的,本官使唤不动你。”
那下人也不想得罪赵瑜,阖府上下,他没一个能得罪的人,只得拿过来,手按住盒子,神色紧张地说:“赵将军看便看了,可不要到处去说,小的这颗脑袋,每日里摇摇欲坠,万望将军体恤。”
赵瑜鼻腔里淡淡嗯了一声。
浓重的血腥气冲出打开的盒盖,赵瑜仅仅皱了眉头,那下人却快吐了。
“这是谁?”赵瑜奇怪道,“没听说季将军又把谁发落了。”
下人压低嗓音,凑在赵瑜的面前,小声说:“征南军的头,被咱们的人刺杀身亡,这是他、他的脑袋……”看见赵瑜伸手揭盖在头颅上的布,下人险些叫出来,捂住嘴咳嗽起来,直咳得干呕出来,再回头时赵瑜已经连盒盖都已经盖上了,将木盒推给他。
“拿走,晦气。”赵瑜起身去洗手。
那下人连腹诽也不敢,连忙抱起盒子,快步从角门上出示令牌离开循州军府。
赵瑜慢条斯理洗干净手,用干布将每一根手指擦净,使唤人去叫来几位宋州军里的统领。
等人来了,赵瑜带着几位将军进屋,让人在门外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
即便如此,他对众人说话的声音也控制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