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不断传来凄切的猿啼,飞鸟罕见。
龙金山的马不安地刨蹄,从水面抬起鼻子,整个脖子伸长。
龙金山连忙退开。
马用力一甩头,水花飞溅,龙金山笑骂道:“你个小畜生。”
马狭长的耳朵立在头顶,温顺硕大的黑色眼珠转动着,向来时的方向看去。
这下连龙金山也听见了,是马蹄声,他蹲在河边,回头只见三骑人马飞纵而来,俱是禁军打扮,其中一人还是龙金山认识的,吕临的一个兄弟。
“龙大将军,圣旨到了,快快跪下接旨。”认识龙金山的那人匆忙下马,从背上取下圣旨,神色担忧。
“慢着。”龙金山抬起一手阻止。
“将军,这是圣旨。”话里意思分明,既是圣旨,就不能不接,也不可不听。
“此处简陋,没有香案供奉,诸位大人辛苦,大军在此处休整,你们也稍作休息,再来说话。圣旨呢?我先看看陛下写了什么。”
那人为难地看了一眼龙金山伸出的大掌,且不敢与他作对,只有先将卷轴给他,人却并未走开。
另外两名羽林卫到一旁休息,龙金山下巴颏杵在衣领中,眼睛往上,笑道:“不放心啊?”一面牵住卷轴上的绳带,绕开来,龙金山将手一抖,现出诏书上的黑字。
“将军不告而别,擅自行动,陛下没打算追究,只要大军回到南州,司马家、万家那里,自有众位大人一起替将军担着,就说在城外绕了一圈,探查是否有流寇,还真让将军扫除了两波。将军只是出城确认南州城的安全,以免有人浑水摸鱼。正好也敲打敲打聚在南州的大族。”
龙金山嘴角噙着明显的弧度,眼睛眯缝成一条线,从上往下从右至左扫了一遍,两手拿着圣旨,朝羽林卫努嘴:“吕兄派你来的?”
“陛下知道统领与将军有交情,我们三个都是陛下私下派的,免得落人口实,羽林卫不能旁落,统领绝不能沾上知情不报的罪名。”
“他不知道。”龙金山说,两手在卷轴上轮番滑动,将圣旨收起来。
“那等大军休息过了,即刻出发回京,傍晚之前便能到达南州,也好叫那些文官闭嘴。”男子如释重负,事情说完,神色放松下来,他百感交集地看了一会龙金山,沉默地伸手拍龙金山的肩膀。
就在此刻,龙金山就势抓住他的手,反手轻巧的一个擒拿。
“哎哟!”男子痛叫一声,膝弯剧痛,尚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跪倒在地。
拔剑的声音齐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