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你多说,老头,谈成这一笔,也有你的好处。”陆观粗声粗气地说。
老汉脸色一沉。
“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晚生姓王,在家行三。老丈称我一声王三便是。”
见这俊后生客客气气,老头神色稍霁,在石头上铛铛两声,随即把烟枪往裤腰带里一揣。
“小老儿贱名不足挂齿,姓白,就叫我白老头吧。三爷,我们主君是个粗人,但好酒,未知二位酒量如何?”白老头瞥一眼陆观,“这位何小哥生得高高大大,想必酒量也是不错的。”
宋虔之一哂:“他不行。”
“那三爷?”
“我也不行。”
果然,白老头不想生意谈崩,说他那里有醒酒的药,上桌之前吃一帖,十斤烈酒不在话下。
这么一路边说边走,宋虔之听出来,雏凤县虽然是獠楚杂居,但獠人归白老头口中的主君管,知县形同虚设,管着楚人。而獠楚有后的,也是归寨子管,整座县城倒有一大半人住在山里。
雏凤县里人不靠耕地过日子,粮食要到祁州府去买,祁州的粮价比宋州要贱,夹在两州之间的这个小小县城,因为出产草药和稀有矿石,特供京城贵人们,雏凤也能算得上是个富县。
徒步赶路一个时辰后,獠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宋虔之跟陆观坐在一起,不能显得过于亲近。宋虔之坐了一会,离开篝火堆去解手。
又过了会,陆观也起身去解手。
“你怎么才来啊?”宋虔之放完水就在等陆观找空子过来,等得脸上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
陆观抱着他的脸啃了两口。
“……”宋虔之是听过可以用口水涂蚊子包,但还是有点窘,拿起手,还没碰到脸上的包,又放下来,撇着嘴问陆观:“现在怎么办?”
“雏凤县里的人不务农,又是獠人的主君说了算,你还想不到怎么办?”
宋虔之一愣,倏然嘴张大起来,逗得陆观看他傻样看笑了。
“明白了?”陆观道。
“你要让全雏凤县的人都上山去挖漱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