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呈说的作案细节和他在原正越绑架案的卷宗上看见的和他猜想的基本相似。他能看见卷宗，许呈不一定能看见，也就是说，许呈九年前真的绑架了二哥，他说的是真话。

原子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说好醒来就不哭的，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在替二哥惋惜，替父亲难过，替自己不值，他们每日与狼同吃同住，竟然从没看清过他的真面目。

“子诺，你怎么了?”

疯子大喊一声，从楼下冲了上来，一把接住原子诺虚脱的身体。原子诺嘴唇动了几次，疯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附耳倾听。

“我……要……杀了……原毅威!”

“子诺，你清醒点，杀人是违法的!千万别冲动!”

“原毅威!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原子诺怒吼一声，猛的推开疯子的桎梏，几脚踹开上来挡他的保镖，抓起案台上的车钥匙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子诺!原子诺!你特么的给我站住!”

疯子一边喊一边追，见原子诺上了车，马上伸开双臂挡在车子前面，骂道：“原子诺，你特么的想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让……开。”

原子诺抖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一滴清泪沿着青白的小脸落下。他等不到明天了，他今天就想让原毅威去死，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过杀人，他要用原毅威的血祭奠他的亲人，不惜一切代价。

用力扭动钥匙，踩下油门。车子得到最直接的命令，窜了出去。疯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耀眼的车灯，身体被重重的撞倒在地，眼睛依然不死心的看着车子后退了几米，然后从自己的身边扬尘而去。

“原子诺!我特么的要你和绝交!原子诺，你特么的心真狠……”疯子捂着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

铃铃铃……

疯子用手背抹了把眼泪，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手机，一接通哭的更惨了。“呜呜……池远哲，原子诺撞我!他特么的开车撞我!……对，他去找原毅威了，我不让他去他就撞我!……呜呜……好疼!……对!疼!……哪里疼?”

疯子擦擦眼泪，翻身坐起来，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动动腿，好像没什么大碍。马上一轱辘站起身，好像身上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