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诺很羡慕陆游启，羡慕他能堂堂正正的退伍，可以在胸口带上大红花，可以接受所有新兵和老兵的瞩目。这些，都是他不曾经历过的，也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荣誉。

原子诺从最前面的兵，一直看到最后面一个，看着他们一个个的上车，看着他们拥抱、哭泣，挥手告别，心里比他们还难受。

“每年退伍这天，都是我最不愿过的。”

郑班长放下手，让身边的战友把一直眼巴巴看着这里的陆游启叫下车。既然原子诺亲自来接人了，这个面子一定得给。

原子诺转头，对上郑班长的一双泪眸，勉强笑道：“他们回去之后，也会变的不一样，就像我。”

“子诺，退伍了不代表结束，而是开始。士兵证都过期了，别乱用了。”

“哈哈哈……”

原子诺被郑班长逗笑了，他当然知道过期了，不然怎么敢给站岗的哨兵看呢。可笑着笑着，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班长，要是有下辈子，我还来这当兵，这回是自愿的，不用我爸逼我了。”

“好，我比你早两年，还给你做班长。”

“你一辈子都是我班长，还有池远哲也是。”

“池远哲这个没心没肺的，看见他帮我带个话。”郑班长用力抹了把脸，捂着眼睛。“他走之前让我养的破草已经死了。”

原子诺点点头，想笑笑，嗓子眼儿堵的难受，没有笑出来。陆游启走到他身前，揪起自己胸口泛着绸缎光泽的大红花，说道：“哭的跟个傻子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你退伍呢，擦擦吧。”

“脏不脏!都是你眼泪!”

原子诺鄙夷的把脸转到一边，用手擦了擦，再回过头，一双眼睛又堆满了笑意。

“切!还特么的嫌弃我!来，班长，你擦!”

陆游启说着，仗着自己身高比郑班长高，强行把红花怼到人家脸上，把眼泪抹干了。擦完之后，呲着牙对着气的张牙舞爪的郑班长笑。

原子诺无语，想骂上一句还舍不得，陆游启笑中带泪的样子让他很伤感。

“我的陆少爷啊，您是没看见我啊，还是故意忽视我?”

凌日若扭着小蛮腰娉娉婷婷的走到陆游启身前，伸出白皙的手指，及其粗鲁的揪住陆游启的衣领子，把人拉过来。一张娇妍的小脸温怒，眼睛却满是狡黠之色。

陆游启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会儿，这才看清眼前容貌精致的女孩是自己的发小凌日若，随即哈哈大笑，嘲讽道：“原来是你这个泼妇啊!你怎么变性了呢?变成女的了?”

“陆游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