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老了。”

伊海围一手抱着已经睡着了的乐乐，一手环在原子诺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着老爷子走了几步，上了车，车子消失，只剩下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

“走吧，今晚也回不去了，乐乐一会儿还会哭。”

原子诺用袖口擦了擦乐乐的小花脸，想起伊海围和他说过乐乐的身世，也觉得这起枪击案会让乐乐消沉一阵子。

“住酒店吧，安全。”

“好，都听你的。”

两个人折回原老爷子下榻的酒店。现在老爷子走了，他们终于不用偷偷摸摸，顾忌那么多了。

伊海围把乐乐轻轻放在床上，原子诺把他小衣服脱下来，又用毛巾把他的小脸擦干净。乐乐许是哭累了，睡的呼呼的，像只小猫一样。但小小的身体偶尔会痉挛的抽动下，被吓坏了。

做完这一切，原子诺才和伊海围并排坐在沙发上，猜测着袭击者是谁。

“那按你的意思，当时大厅里就有一个袭击者，潜伏在我们周围，等着同伴接应?”

伊海围对着原子诺点点头，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幽幽说道：“假设有三个偷袭者，一个是持枪威胁你的，一个是早就隐藏在大厅中食客里的，一个是开枪打碎玻璃的，这符合逻辑。真正的杀手是持枪打你的那个，可惜出师不利，被我们虏获了。而之后外面的主谋很可能通过特殊途径，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他失手了，才故意不用消音器，打碎玻璃给里面的人报信。同时，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掩护同伴杀人灭口。”

原子诺惊的瞪大眼睛，要是按伊海围的说法，难道是开枪就是提醒一个袭击者杀死另一个的意思?

“或许他们只是想脱身?”

伊海围对着原子诺摇摇食指，原子诺还是太心善了，打从心底不愿相信这类阴险诡诈的事。

“一颗子弹造成的恐慌你看的见吧?要是他真的想救人，怎么可能只是开了一枪就没了下文?而且，那个杀手是被一枪打穿太阳穴，手法干净利落。”

“趁着顾客大喊大叫的时候开枪，确实会影响你判断。”

“我猜测，持枪威胁你的这个人应该是有底案的杀手，才被杀人灭口。”

原子诺恍然大悟，问道：“所以你才没有和警察说咱们的身份?因为一具尸体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对，这样的杀手，都是单线联系，他一死，上下线都查不到了。既然查不到任何信息，咱们就不必要暴露，让警察自己查吧。”

原子诺紧抿着嘴唇，想了半天，才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伊海围，问道：“你既然能分析的这么透彻，那你一定知道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