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稍有涉及的官员都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辞官的辞官,外任的外任,宣武门菜市口的血水,那真的是淌成溪,流成河,就好像是那年皇上清理内务府贪污**案一样,斑斑血迹过了好几个月也没有干透。
就连那些平时喜欢流连秦楼楚馆,没有什么大错儿的满清王公宗室们,也都被心情不渝的皇上降爵的降爵,发配的发配,更何况是其他本来就不得宠的官员们?天天胆战心惊的上朝,庆幸自己还安好的活着下朝。
皇上摆出那副太子殿下要是救不回来,就要拿天下万民陪葬的架势,他们现在只要一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一身冷汗,噩梦连连。
所以现在哪怕太子殿下都已经大婚了,还是他们俩和太子殿下的两位老师亲自去瓜尔佳府送的纳采礼,他们也不敢提出来让皇太子出阁讲学的事儿。朝堂上更是没有谁还敢冒死提议,就怕一不注意又把皇上心底深处那快最碰不得的伤口给撕开,跟个看到幼崽受伤失去理智的猛虎一样疯狂的见谁咬谁。
可是现在皇上居然主动提出来让太子殿下出阁讲学?还是在太子殿下的大婚之礼刚刚结束的时候,皇上这又是怎么了?
他们这些年也都见识了太子殿下的过人天资,对于太子殿下喜欢墨家之道,主张抬高农工商阶层的地位,以及一力维护天下女子的作法已经接受良好。毕竟,大清国的蒸蒸日上大家都看在眼里。
当然,他们对于性情耿直无私的太子殿下一反儒家的中庸之道,主张加强依法治国力度的这个苗头也都看在眼里,大家伙儿震惊之余,心里头也都想的很开,甚至是乐见其成。反正只要他们不知法犯法,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太子殿下就是和蔼可亲的如玉小公子一枚,没什么好怕的。
谁还天生就喜欢钻营官场经营那一套,喜欢每天绞尽脑汁的处理各种人际关系不成?他们十年寒窗苦读拼了老命的通过科举考出来,心里也是有着远大的抱负志向的,也是想做个为民请愿的好官,百年以后好青史留名的。
“佛伦大人,您看这个事儿?”
已经恢复镇定的佛伦大人,挺着个大肚子,晃动着双下巴,不像个谨言慎行的礼部尚书,朝廷重臣,倒像是庙里的大肚佛陀,他笑眯眯看着自己面前有些着急上火的“马上尚书”,老神在在的回道:“施大人,这个事儿很简单,我们按照皇上的要求和詹士府商量商量,共同选个吉日即可。至于太子殿下出阁讲学的典礼仪式,我们做个章程出来递给皇上参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