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言语中的意思分明是“教主你还有什么厉害战绩,快让我吹一吹。”,尤姜却一点也不配合,只随意嘱咐道:“一些歪瓜裂枣而已,独活那小子话多,不许和他提。”
好汉不提当年勇,尤姜输给付红叶后便不再回忆过去辉煌,他们这些小辈所见的教主只是每日与长老们互骂,着实不像个正经魔道魁首。寸劫虽觉教主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奈何无人告知,如今也只能闷闷应了一句,“遵命。”
年轻人总爱打听长辈的光辉过往,尤姜自己当年不也瞧不上无所事事的魔君?他只是没想到,本以为能够一生为魔道征战的自己,如今竟也老成了不愿大动干戈的模样。
过往总是令人唏嘘,尤姜稍稍感叹便看向了秋月白,只去在意当下之事,“当时天道盟倾力讨伐旱魃根本没空来这些小地方救灾,你苍天府又不是主修水行功法,茗川那三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秋月白提起这些事时神色总是不好,如今声音越发低沉,“家中记载,旱魃经过的第二天,城中所有井水都已干涸,田地作物接连枯死,长生门与天道盟于官道作战,百姓连撤离都做不到,只能守在城中等待死亡降临。干旱才不到一年茗川就死了数千人,苍天府已准备拼死一搏护送百姓离开,就在这时,本不见半分乌云的天空忽然降下甘霖。
这场大雨下了一夜,本已被死气覆盖的茗川终是复苏,待我父亲回来,众人才知苍天府在山中降服了一只精怪,以其灵力降雨救下了城池。之后,父亲带领府中弟子再入群山便发现了这雨君窟,靠其潭水让茗川渡过灾劫,灾后又发展灵茶之道,茗川就此走向兴盛,而苍天府也就这样成了百姓眼中的救世主。”
这说法与寸劫打听到的并无差别,尤姜瞥了一眼秋月白神色,“但你的神情不像以此为傲。”
果然秋月白无奈地叹息一声,只闭眼道:“我在此事之前的确以父亲壮举为豪,如今却是心中存疑。那时我虽常卧病榻却也知晓苍天府实力,凭我父亲修为根本不可能赢过这魔物,更不具备以灵力降雨的神通。而且,父亲死前仍反复念着雨君二字,我怀疑,他不是在挂念雨君窟,而是在唤一个名为雨君的人,或是……精怪。”
话已至此,真相多少分明了些,付红叶闻言便陷入沉默,尤姜却不会去顾及正道心情,当即冷笑道:“天下都在闹旱灾,偏就你们这里下雨了,还出现了一只水灵力充足的精怪,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我看是那精怪降雨救人,你们却狼心狗肺地抢了它的住所,还将它当作魔物给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