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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云晨潇除了练习剑阵、指挥三千护院军日常训练外,就是整日对着地图发呆,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几乎废寝忘食,如痴如醉。水心悠找到她时,她正在盘腿而坐,看着地图自言自语道:“韩信用兵,真神人也!”
水心悠不觉莞尔道:“云将军,你再不吃饭,就也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了。”
“悠儿,你来了?”云晨潇本就明媚的眸子见到水心悠那一刻更是顾盼生辉,说道:“你计划得怎么样了?我们何时动身去见宁王?”
水心悠看云晨潇一脸兴奋,不忍逆拂其意,便拿了一块糕点塞入她口中,然后慢条斯理地道:“咱先不说别的!我看你这几日研究地图,又总是跟谢子良谈析朝政,似乎颇有心得。我来问你,若你是操盘国手,你将如何落子,下好天下这盘大棋?”
云晨潇被水心悠喂了满嘴吃的,正忙着在口中辗转腾挪,听得水心悠发问,又不敢怠慢,脑中飞转,指指地图上西南蜀地,支支吾吾道:“自然、是、巴蜀!咳咳……”一时激动,差点噎到。
水心悠忙递过水去,云晨潇一口吞下,拍着胸口接着道:“如今朝廷北有汉中,南控荆襄。若能再拿下巴蜀,为朝廷的大后方,关中平原再加上天府之国,其物产丰饶,我们的粮草军需便再不用愁,何惧宁王、定王之流?唐人有诗云: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据巴蜀之地,进可以谋天下,退可以保太平。且若以成都作为朝廷陪都,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也可有避难之所。且藩王之中,安王实力相对最弱,理应最先料理此处。只是……自古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安王凭借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足以独霸一方。因此,巴蜀之地,智取方为上策。若是强攻,只怕难啊!”
关于巴蜀这一番论断,谢子良只是站在政治角度,稍加分析,而云晨潇则是站在军事战略层面,且心中似乎已有丘壑,只差一些用兵的细节尚待落实。水心悠不料云晨潇只用数日时间,便将天下大势分析得鞭辟入里,惊诧之余又不由得对云晨潇刮目相看一番,心道:“云儿果然天资聪颖,凡事只要她肯用心,便没有办不成的。”于是双手环搭在云晨潇颈间笑道:“那,我们云大将军可有平蜀良策了吗?”
“这个嘛……”云晨潇一手扶了水心悠柳腰,一手挠了挠鼻间,撇撇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妨派探子入蜀,先刺探一下虚实,然后再做打算。”
“嗯!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水心悠当机立断道。
“啊?我们?这就去?”云晨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口糕点吃得又太快,此刻已忍不住打起嗝来。
水心悠在一旁笑靥如花,道:“自然是我们。荆州有谢子良坐镇,且现在削藩诏书还未正式下达,藩王暂时不会动乱。你我趁此机会,进入蜀地。若是能一举拿下,自然最好,即便不能,也要搅得他人仰马翻,朝廷大军才好趁乱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