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在耳,暗香盈盈。云晨潇本不胜酒力,早已半醉半醒。此时被水心悠稍一撩拨,只觉心弦乱跳,意乱情迷,什么恩怨情仇,江湖庙堂通通抛之脑后,只环手将水心悠拦腰一搂。舱内烛影摇红,鼻内罗裙香露,耳畔玉钗环佩,眼前娇面微红,指间肤若凝脂。云晨潇顿时面如朝霞,体内销魂蚀骨,早已不受控制。她俯身凑到水心悠唇边,既贪婪又小心,如飞雨落红,扫过水心悠每一寸欺玉赛雪的肌肤,汲取着她梦寐以求的气息。
楚江浩浩无涯,似与天齐。云水交融处,飒风瑟瑟,吹得江面涌浪翻波。那不系之舟随波飘荡,舟中红烛不知何时已被风熄灭,黑暗中,那两人愈发恣意忘情,亦是情至深处,化为无数绕指柔请,任由心潮起伏澎湃,覆雨翻云,再无半分束缚。
夜深时,雨渐消。烟渚沙汀处,微波不动。小舟似解人意,不知漂到了哪个芦苇丛中,搁浅不动了。船外秋风紧,舱内春意浓。云晨潇与水心悠只着单衣,并坐船头,如联璧玉树,相依相偎,也不知坐了多久,水心悠似是打了个寒颤。那动作虽轻,却被云晨潇洞察,抱紧了怀中人道:“若是冷了,我们便回船内。”
水心悠倔强地摇摇头道:“不妨事。只是这几年我受幽冥剑反噬,五行真气周流受阻。特别是属阳的火气,更是被压制。再加上我自幼所习即是水门阴柔一路的内功,和五行火气相克甚多,火气本就不旺。再加上刚才……”想起刚才的旖旎之光,水心悠低头一笑,不胜娇羞地扣住云晨潇的手悄声道:“热冷交击,打个寒颤也是正常,哪有那么柔弱。”
云晨潇听她这么一说,心下黯然道:“小悠儿如今轻描淡写说来,却不知她被反噬时受了多少苦呢!”于是不由分说得起身将水心悠抱入船内,一手抵住水心悠小腹,一手抵住她后背风门诸穴,不徐不疾,度入一股天罡玄门正气。这股气息温而不燥,如和煦春风,流过水心悠周身,一阵舒泰之感袭来。水心悠心下感动,抬眼看去,但见云晨潇双目紧闭,只一味催动体内阳属真气。五行阴阳相合,需配合使用方得最佳。似云晨潇这般蛮横地使用阳气,阴阳失调,必定身体受损。
水心悠识得厉害,忙运气抵制。只是云晨潇这股内力虽然平稳温热,却也有几分霸道蛮横。她知道水心悠相抵,便又加了几分力道,硬生生把水心悠的真气压了下去。水心悠心中略惊道:“十年未见,这小狗内功竟然淳厚至此,似非人力所能为之。不知她如何修来。”她心思机巧玲珑,瞬间已电光火石地闪过无数念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晨潇渐收了功力道:“以后每晚我都给你运气疗伤。我怕那邪物伤你太深,千万别落下病根儿了。”
水心悠见她唇色略白,微有些喘息,额上亦渗出些汗珠来,一双明眸灿然如岩下之电,正痴痴地看着自己。水心悠心中柔情爱意满溢,抬袖为她拭去汗水,咯咯笑道:“当初叫你小狗,真是没叫错。”
“额……”云晨潇不知水心悠因何发笑,正一脸茫然。水心悠却二话不说,吻上她有些发凉的双唇,声音里带了几分缠绵与软媚道:“我的云小狗今晚辛苦了,必须犒劳犒劳。”
云晨潇眼中的迷茫还未完全褪去,又被水心悠勾得五迷三道,如痴如醉的只有顺从的份儿,只是脑中忽然想起水门独传的密功之一,腆着脸问道:“小悠儿,你是不是跟你师父学了媚术?我从前,也不至于这么……这么时时刻刻都想你,这么经不起诱惑……”
那本就只有一层的单衣早已被水心悠褪去,两人细微的喘息声在波平如镜的江面更显动/情。水心悠听得云晨潇如说梦话,粲然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凑近了云晨潇的耳边道:“对你,我哪里需要用媚/术啊。不过……”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抿嘴轻笑。
云晨潇犹如烈火焚身,双耳耳垂几乎红得滴出血来,水心悠那一笑简直勾魂摄魄,叫人欲罢不能。云晨潇早已神魂不属,暗哑着声音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若想要,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