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然一把拉住她：“你等等，我要把话说清楚。”

周亦然说：“那天被雨雪困在山上的时候我就想得很清楚了，我们是能在风雪里面并肩前行的关系，是能用微弱的光温暖彼此的关系，我......那天的那句话，今晚的月色很美，是对你说的。那天根本看不见什么月色，我看见的最美的月色，是在你的照片里面，在你的画里面，在你带笑的眼眸里面。顾笑，我曾经谈过恋爱，是一个很失败的恋爱故事，我和初恋在初雪的时候相遇，可她还是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信过爱情，现在却已经没有了再去触摸的勇气了，我一直在徘徊。这半年没有联系你的时候我就自暴自弃的想，也许我真的和爱情没有缘分，可能丘比特就是瞧不上我吧。何然哥和利特哥他们一直在告诉我，你就是一根不能去触碰的高压线，不然我一定会遍体鳞伤一无所有的回来的。”

顾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这种话当初哥哥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因为自己是站在他们对面的人，所以觉得非常刺耳无法去理解。可是她可以不管所有人的看法，却不能不管周亦然的人生。

他们在天台的椅子上坐下，顾笑问：“你练习了四年，这四年间，有想过放弃吗？”

周亦然摇摇头：“很负责任的讲，没有，我就一直练一直练，没日没夜的练。”

“不怕付出没有结果回报吗？”

“怕啊，怕也要练，因为不练就真的连争取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了。”周亦然哂然一笑：“最苦的时候给妈妈打电话，说如果我实在不行了出不了道千万别怪我，虽然我也没能大学毕业，但我以后去打杂工也能自己养活自己，不会给他们添麻烦。”他又说：“那种没日没夜的魔鬼训练本来就像是把人关进了死亡谷，我们都是不死不活的人，很多人都放弃了，有的人进来的比我早，在熬到快出头的日子的时候选择了离开，我就一直抱着一个信念，我绝对不走，我拼尽全力去努力，哪怕最后一无所有。”

“直到那天在公司门口遇见了你，我才明白，那些个日子里面的暗无天日，其实是因为我骨子里有一种向死而生的勇气，就像你画的那株向日葵。向死而生，壮烈非凡。就算是灼烈焰盛开，也要证明自己不是池中之物，虽然现在没有成功，但我，仍然在努力，决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