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琅微微笑了笑,看起来几乎是有些诡异的讽刺感:“若我说,便是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惹得天尊大动肝火,甚至愤怒到失手杀死监兵呢?”
孟章君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信了,他目瞪口呆道:“你这些年到底都跟什么怪物待在一起啊。”改口改得飞快,商时景甚至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多少有些疑心巫琅是不是说什么孟章君都会信,不过他自己想了想,一想到这种事是尚时镜在背后操作的,也立刻就信了。
做人做到尚时镜这个份上,真不知道算是一种成功,还是一种失败。
“等等。”孟章君的警惕心终于成功上线,他狐疑的看了巫琅几眼,若有所思道,“你小子每次坦率一点就意味着我要倒大霉,这次把话说得这么干脆利索,你老实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麻烦我?”
无论多少次,巫琅都忍不住赞叹老友毫无用处的直觉跟危机感。
所以他也就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不错。”
虽说多少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不过孟章君还是被前同事兼同伙的厚颜无耻吓到了,他沉默了片刻,约莫是意识到能挑战自己底线的麻烦鬼已经不多了,他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先说好,我在南蛮可说不上话,接下来还要去救造梦生,你要是想插手南蛮的事,我是没办法,除非是不……见鬼,你想去找玉泽!”
巫琅微微一笑道:“需要我为你的推论喝彩鼓掌吗?”
“不必。”孟章君嫌弃道,“我会怀疑自己大限将至。”
“见玉泽不难,反正他也快死了,只不过……我听说不死之地最近出现了个奇怪的少年,也许是个变数,你自己谨慎一些。那个地方浸入瑶芳幻境太久,没有造梦生的指引,我也不大敢进去了,我知道你做事向来有你的主张,也就不劝了,只能说万事小心,这灯笼经过造梦生的手,也算是宝物一件,你们带着它去不死之地,也许……会为你们指引道路也说不准。”
孟章君长叹了一声道:“我猜你这位小朋友,自然也是要我来照顾的了。”他指了指詹知息,面色略带惋惜,“有些人拼命想要活下来,有些人却觉得活在世界上都是一种痛苦,我还记得他来时的样子,心如死灰,人间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另一层炼狱,你来寻他固然全了兄弟情义,却没有想过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巫琅奇道:“我才知你竟是这般有人情味。”
孟章君讪讪一笑道:“现学现卖,都是造梦生说的,我觉得他讲话很有道理,就学了下,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要是不自己找点乐子,我怕不是要憋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