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摔死了吧……”我提着一颗心坐立难安,伸手探了探白轩涵的鼻息,鼻息虽弱,好歹也有。我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死,还好没死。”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定是受了不少了伤。我毫不犹豫地托起白轩涵的身子,麻利地剥着他的衣裳。沾满血的外衣滑肩,一个香囊和一块白玉令牌从白轩涵怀中掉了出来。
我一手抓过香囊和令牌。这块令牌触手升温,是块好玉,玉上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我勉强识得两字‘白’‘王’。
先前船夫就说过,当今的白锦王爷名唤白轩涵,中间这个乱如麻的字势必就是‘锦’字了。我还是挺聪明,认不得字,我猜得出字。
令牌搁到一旁,我仔细看着手上的香囊。香囊上没有花纹,散着白轩涵身上那股檀香气儿,其中还夹杂着一股熟悉却又道不明的味儿。我埋头看着怀中的白轩涵,自言道,“这是心上人送的?”我瘪了瘪嘴,将香囊扔到一旁,继续扒拉着他的衣裳。
衣服剥净,我不由地心头一惊。白轩涵那副清瘦的身躯上遍布伤痕,整个后背被那条还在淌血的伤口以及无数正在结痂的伤痕占据。肩膀上、胸膛上的伤痕大小不一,其中有伤好后留下的疤痕,还有一些正在结痂的伤痕。白轩涵的皮肤甚白,似一块璞玉,这些丑陋的伤疤像极了一条条贪婪地虫子,贴着他的肉身,甚是碍眼。“你不是王爷吗?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那股令人心烦的血腥味儿始终在我鼻尖晃悠。我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心疼感,忙擦去白轩涵伤口边缘的残血。擦净血,包扎完伤口,我无意一瞟,瞟见白轩涵的右腿裤管染上一抹淡红色。抬腿一看,白轩涵的右腿竟有一条长口子,贯通了整条小腿。老子心上一疼,针扎一般,眼眶微湿。落崖那一刻,我看得清清楚楚,白轩涵义无反顾地随我跳了下来,摔下来那一刻,又是他白轩涵先着地,为我当了个活生生的人肉垫子。
如今想想,长这么大,除了他白轩涵,还没人对我这样好。伤口处置妥当,我
扯过衣裳预备替白轩涵穿上,刚抬起他的左手,便见他手腕刺有一个‘羽’字。“是那个羽儿吧?”我没来由地变成了怨妇。“看不出,你这白锦王爷还挺潮的嘛!都学现代人纹身刻字了。”
我小心翼翼地给白轩涵穿好衣裳。此刻的白轩涵越发好看,乖乖地躺着不动,任我摆弄。若是被白真知晓,耽怕是要提刀砍死我。天已完全暗了下来,洞中一片漆黑,我跳出山洞借着月光寻了些干柴,抱回洞里。
即便被无尽的黑暗淹没,我依旧怀着一颗向往光明的心,以无助而绝望的声音呐喊着:“这他妈要怎么钻木取火啊————!”咆哮过后,我长叹一声,摸起干柴,开始钻木。边钻边骂自己刚才只顾着看白轩涵,没想到生火一事,这荒郊野外的,蜘蛛虫蛇又多,万一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一口,明天一早,绝对凉了。
木头的摩擦声持续在洞中回响,不晓得钻了多久。擦的一声,一点火苗将黑暗戳了一个洞,我大喜,急忙趴在地上,将干草一根一根的往火苗上搭。火越烧越旺,周边有了些暖意。我挪了挪身子,往白轩涵那方靠了点,转头间看见那个被自己扔在一旁的香囊。“你这个白锦王爷长得这般俊俏,一般女子怕是入不了你的眼,她应该长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