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的，崔宝玉显然因为王思齐直戳人心的话而动容，本身也没有撒谎的必要。想通之后大笑起来，点头肯定：“确实是这样了，若真是在对的时候遇到乔琏先生这样的人，有何不可呢！”

说到底，人是会衡量得失的生物。即使知道这个女人会给自己带来这样那样的麻烦，选择另一个女子人生会进入简单模式。但现实就是，普通人打游戏选择模式还有不少选困难模式、地狱模式，还有最多的‘正常模式’。

简单模式？这实在是太乏味了！

人生总有更高的追求嘛！

在简单顺遂却乏味的人生，以及有一点点焦头烂额，但确实是精彩绝伦的人生之间做选择，每一个有点追求的人总会选择后者。

而在场的都是行业精英，没有一点点追求怎么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所以他们的选择也就清清楚楚了。

有朋友见崔宝玉这样自打脸，忍不住笑道：“那可是乔琏先生，你才说‘可怕’呢！她可是写了《颜飞飞传奇》的，你不怕什么都瞒不过她？”

崔宝玉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最后一本正经道：“怕啊，确实可怕。只不过，就算怕又有什么不好的呢？那可是乔琏先生，换你你不乐意？”

朋友一时哑口无言。

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单单以连翘这个人来说，相比起那些让人畏惧的东西，果然还是吸引人的特质更加强烈。

朋友无言半晌也只能苦笑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如今倒是懂得这个意思。”

王思齐听着朋友们的长吁短叹，想起他和丁一新的通信。丁一新也很喜欢《颜飞飞传奇》，虽然不如他那样看重这部小说。

接到《颜飞飞传奇》最新的连载内容，他临时给王思齐写了一封信。之所以说是临时的，那是因为信件内容很短，笔触也很潦草，完全就像是临时起意的一篇随笔。

丁一新信里用相当直白的口吻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连翘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她身上那种能够看穿人心的特质了，她总是能够体察到一些本质的东西（现代人对某些行为具有总结性的认识，已经成为常识了）。

这些东西连翘自己并不觉得如何，但对于另外的当事人来说未免惊怔。人是具有防备心的，面对随便就能看穿自己的存在，止步不前是很正常的反应。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人又是渴望被了解的，能够瞬间明白自己的存在，很多时候又是绝对无法被讨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