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冉觉得夜倾辰为人不会徇私,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倒是的确有些私念。青冉嫁到丰延之前,虽是生在临水,却并不久居临安城,而是常年在外,这件事情,地宫中人早已调查清楚。
可是自从嫁到丰延之后,她似几乎一直待在王府中,即便这府内再是阔大,可也总有逛完的时候。他不忍见她一直困在这方寸之地,所以这次刚好有机会,他便决定顺水推舟,带她一块儿前去。
左右路上也不急,权当游山玩水,她现在的身子也是较之之前好了不少,让他更加放心些。
身后的紫鸢听着两人三言两语之间,便决定了要去江南,一时间,却是有些跟不上他们的想法。
怎地几句话的功夫,就要离开丰鄰城了?!
沈太傅和褚懿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眼,便赶忙抬脚直奔浮风院。
门口的婢女见是两人前来,也并未阻拦,让二人直接进去了。
谁知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沈太傅竟是忽然一愣,随即便停住了脚步。后面跟着的褚懿见此,也不觉停了下来,向前张望,却只见人前冰冷凉薄的靖安王正端着手中的药碗,动作轻柔的给床上的女子喂药。
慕青冉的余光瞥见一旁站着的沈太傅和褚懿,赶忙按住夜倾辰还要“喂过来”的手,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
其实若是以往,慕青冉倒不会这般羞涩,只是她如今一没生病,二没受伤,却是这般由着夜倾辰喂药,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了。
若然只是他们夫妻二人在房中还好些,偏生又是被外祖父和褚先生撞见了眼中,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夜倾辰见此,倒是不受影响,依旧面不改色的同他们说着话,瞥见慕青冉微微泛红的耳根,便“好心”的将药碗递到了她自己的手上。
倒不是青冉虚弱的连药碗都“端不住”,只是他喜欢与她做些亲力亲为的小事情,满是趣味生机。
“咳,青冉,我听说你要与倾辰去江南?”虽是老脸有些“挂不住”,但是沈太傅也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说道。
“是。”这件事情本也不可能瞒着外祖父,所以便也没有吩咐紫鸢她们不可外传。
“怎地忽然要去那里?”虽然此前江南爆发瘟疫的事情,沈太傅尚且并未来到丰鄰城,但是他也是听说了那件事。
如今青冉要去,这长路漫漫,千里迢迢不说,便是那地方也不是游玩观景之处啊!
“我来丰延许久,还从未出去转转,恰逢王爷近段时间无甚要忙,便想着带我出去散散。”慕青冉并不打算将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说与沈太傅知道。
一来,是怕他担心思虑,二来,也是为了避免“隔墙有耳”,他不知道的话,若是丰鄰城中有何异动,但是能免去一些麻烦。
“可是你这身子”这才刚见好些,若是出去折腾一圈,万一累坏了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