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话!”烛阴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忽就张口狠狠咬了上去,白启的眉头颦了一下,却也没反抗开,任凭她咬着,待的白启的血液顺着她的手缓缓淌下,烛阴才松了口,望着她白皙的手臂上那血淋淋的牙印,又觉着心疼了,垂下头用舌头轻轻舔了两下,“每次到了这时候,你就说些让我生气的话。”
“我不想……”
“不想耽误我?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烛阴咬咬牙,似是又想咬她一口,“你若是真这么想,就带我去乘黄面前,我要替你好好骂骂这无耻老儿,仗着自己辈分高一重就一年又一年的困住你让你听它使唤,还给我冠个莫须有的罪名,不许你我相见,若不是有你在,我定将它背上的角一个一个拔掉!”
“烛阴……”白启心生无奈,轻拉起她的手,摇了摇,“这不是师父强迫我的,我本就是白民国的人,为了族人,我也不得自私。”
“我倒希望你自私些。”烛阴低声叹息,抬头却是探身上前,将额头与白启相抵,“我自知我的阿七是个舍不下师父,舍不下族人,也舍不下我的人,最苦的人是你,我不过思念你罢了,可想着虽要等着万年时间,可万年之后你定会来这红桑树下见我,我也就知足了,你现儿让我自己一个人离开,不再等你了,不再念你了,这不是要把我此生最执着的念头掐灭了吗?我想等着,说不定有朝一日你就想通了,不管你师父和族人了,咱们二人私奔了去,偷偷藏在凡世或是其他天界里,隐居上个数万年,待的他们不找你了,便一起去将咱们想看的想去的地方通通去了,多好?”
“我一直都盼着有这么一天,若是这一天能来,纵是之前再等上万年,万万年,万万万年,我也情愿。”烛阴望着她,眼睛中满是期盼,“故而这万年的时间与我而言不是折磨,虽那寒毒难抗了些,可也无妨,我怎也受得住的,就当是乘黄那小老儿给我的考验,说不定等我彻底扛过去了,它就将你交给我了,到时我也愿意和那小老儿……”
“莫说了……”白启轻轻咬了嘴唇,纯白的眸中含着晶莹,仿佛星光炸碎,烛阴望着,叹了口气,凑过去用唇轻轻吻去她的泪珠,“别说什么我不该遇见你了,若是不遇上你,我这一辈子怕是也过得无趣,就是遇上了你,我才是现在的这般样子,我觉着万幸。”
溪涯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收拾齐备,出屋看时,白启和烛阴已在外边等她,两人的神色都如常,好像平静了不少。
“都收拾好了?”白启淡笑问她。
“收拾好了,师叔。”溪涯点了头,转身却是偷偷望了几眼烛阴。
“怎地?舍不得我?”烛阴噗嗤一笑,上前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舍不得就记得以后要多来看看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