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后娘娘。”于映兰从柜子里给耿白安与余甘找了两个没用过的垫子放在了案台边:“皇后娘娘、余甘夫人,请。”
耿白安微笑着点点头,与余甘一起入座了。她坐下之后环视了一下这间房子,没发现这地方虽小,东西也不算多,但是打扫得很干净,令人感觉十分温馨。案台上放着绣了一半的帕子,料子较为上等,针脚也细密好看,应该是于映兰绣了要拿去换钱的。
这时于映兰才发现裴容身上有些湿漉漉的,立刻着急着给她找来了毛巾和替换衣物,一脸愁容:“李桃儿又找你麻烦了?”
“没事,她也只能嘴上讨讨便宜,我受得住。”裴容笑呵呵地接过衣服往里间去换衣服了。
耿白安嘴角一抽——她哪里用受的?那两下敲得可实在了。而且那清楼老板齐姐似乎念着裴容和于映兰曾经对清楼的付出和功劳、也了解裴容的性子,所以完全没有怪罪裴容的意思。结果反而是对李桃儿一阵责骂,大概也是知道这个李桃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等裴容出来一起坐下,才问起了她们的故事。
裴容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反而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牵起了于映兰的手,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耿白安。
原来裴容和于映兰都不是卖身给清楼的女子,裴容是在饥荒的时候与父母走散成了孤儿,于映兰则是父母双亡,就剩下一个年幼体弱的妹妹,于是二人就去了清楼。最开始齐姐看她们俩长得好,让她们当了小二,她们因此相识,又因为惺惺相惜,两个人迅速成为了好友。她们羡慕在台上表演的姑娘,所以在她们练习的时候也会偷偷地学。
后来齐姐有次无意间发现了在偷偷模仿的裴容和于映兰,觉得是好苗子,便亲自培养了起来。二人也十分争气,顺理成章地在五年之后成为了清楼的台柱子,那个时候的她们正好十八岁。在这几年里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孤身一人无牵挂的裴容甚至将自己的工钱拿出一大部分来给于映兰的妹妹治病,可她那先天不足的妹妹还是没有熬过来,早早便去了。从那之后,裴容也成了于映兰的唯一。
二人日久深情,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但以为世俗的关系,她们只能展开地下恋情。
可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当时一个嫉妒她们俩位置的姑娘知道了,便将这件事捅到几个爱慕裴于二人而不得的客人那里。结果那几个人趁二人登台表演的时候,不仅泼了开水,还拿着刀冲上去要杀人。
还好因得二人是台柱子,保护她们的人太多太多,最终她们只留下了这样的伤痕,却也因为这样而再也上不了表演台了。表演是她们仅有的维生技艺,多年以来存下的钱财也不知道被谁偷大半,为了不做吃山空,一个回了清楼当杂役,另一个在家绣帕子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