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易轻轻“啧”了一声,道:“真是蠢货——若非我愿意,你当真以为你擒得住我?”
醉鱼一怔,却听雒易冷冷讥笑道:“也只有你看不出,今日献石函、入临淄,是我和夫人心照不宣达成的一场协议。你却以为促成这一切是你的功勋,一路上如跳梁小丑般耀武扬威,哈哈,实在叫人笑掉大牙!”
醉鱼脸色铁青,尖叫道:“你胡说!夫人明察秋毫、论功行赏,一定、一定会对我——”她转向秦洧,却见他唇畔似笑非笑,望向自己的眼光既像嘲讽、又像可怜,竟似默认了雒易所说不差。
雒易道:“就凭你这般资质,难怪忠心耿耿侍奉姿硕夫人近十年,始终未受重用,至今也不名一文,反倒被秦洧这般的外族人后来居上,处处受尽打压钳制……”
秦洧见醉鱼忆起种种不得志之处,果然朝自己投来嫉恨的目光,不由心内暗叹雒易挑唆功力了得。他如何不知,雒易表面上是在挑拨离间二人的关系,实际是在鼓动自己为了免生后患,默许其当下便了断醉鱼的性命。尽管秦洧对醉鱼并无好感,但此时此地并非杀了她的最佳时机。醉鱼一死,自己便不得不取而代之成为这支队伍的统帅,岂不是少了许多逍遥自在、诿过于人的乐趣?
只是,他虽然有心保下醉鱼,却并无自信能让雒易乖乖听从自己的号令。醉鱼在雒易手上一再受辱,假若雒易松手,谁也不能保证醉鱼不会在激愤之下以最恶毒残酷的手段施以报复,届时雒易指不定会有性命之虞——幸好,秦洧认识一个有能耐说服雒易的人。
他气定神闲地从众兵士的保护后迈步出来,走到雒易身前,伸掌对他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醉鱼定睛望去,却见秦洧的掌心内躺着一枚形制奇异的铜铸布币。
秦洧微笑道:“只要你放了醉鱼——当**提出的交易,我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