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皎略作思索:“若是突然将他除去, 恐怕容易打草惊蛇。这样罢,命他赶紧在今年之前将那本药典给编纂完成。若是他狡辩说来不及,就挑一个同样受贿的御医帮他。他们俩忙于此事,平日里就不轻易召他们问诊看病了。如此,或可光明正大地将这些居心叵测的人隔绝在外头。”
“娘娘还得用他们?”陈准大约猜出了主子的打算。
张清皎微微颔首,勾起唇:“或许会是奇招,又或许会被人识破。总归他还有些用处,且留着罢。此外,查一查他的家人是否都知道此事。我不喜欢一人犯罪阖家连坐,须得掌握确确实实的证据才成。若他族中有些忠君又有天赋的人才,也不能让他都给祸害了。”如今这个时代,具有医学天赋的人才一贯宝贵。而且这一家子又是医药世家,全都栽在一个目光短浅之辈身上,未免有些浪费。
陈准苦笑道:“这便有些难了,老奴再派人潜进去探问一番。横竖也得留几个番子在他家里看着,老奴才能放心些。”将宝贵的东厂番子派进一位太医院院判家里常驻,说来真是有些浪费。可谁让娘娘另有安排呢?说不得此人于日后还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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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牟斌与陈准悄无声息地将京中这群细作都掌握在手中时,周太皇太后的葬仪也结束了。这时候,从广州府传来八百里加急的消息,说是李广领着他那群番邦人成功而归,正骑马北上京城。此时,距李广上回出京不过是一年有余。
听得这个好消息,帝后一家子都觉得非常高兴。朱祐樘立即命锦衣卫南下迎接,保护他们进京。朱厚照和朱厚炜主动提出,他们俩要监造新火铳与新火炮,争取在冬日之前能装备出一个新的神机营来。若是朵颜部胆敢来犯,必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朱祐樘听了,对兄弟俩满口都是夸赞:“如今你们也能主动替爹分忧了,我心甚慰。”
张清皎瞥了瞥满脸感动的慈父,主动地揽过了严母的角色:“监造火铳与火炮可不是一件易事。火铳与火炮本便是机密,打造新火铳与火炮的消息更不能外传。须得用甚么人,在何处兴建工坊,都得仔细琢磨。更何况,你们还想在冬日之前做出足够装备神机营的新武器,如何安排时间也须得好生思量。”
朱厚照沉思片刻,坚定地点头道:“娘放心,我明白。回头我便和弟弟好好商量,做出一份计划书来让你们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