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听罢,摇首叹道:“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听懂母后的意思。”周家是靠着母后发迹的,但即使母后再寿数悠长,也比不过正年轻的皇后。周家已是日薄西山,而张家正是朝阳升起。两家交恶,最终落败的是哪家,还用得着说么?偏两位舅舅怎么也想不清楚,竟然将一件小事生生地扭成了仇怨。
“若是你以后能留在京中,或许可适当约束他们一二,和缓周张两家的关系。”重庆大长公主道,“此外,母后认为周家如今尚有能支应门庭的后辈,我却觉得那些孩子都已是醉生梦死,教不好了。所以,你若能挑出两三个孩童带在身边仔细教养,或许周家尚能延续几代。”
“姐姐可真是将我看得太高了。”崇王无奈而笑,“留京……尚不知是甚么时候的事。如今我尚且如履薄冰,周家的事……也只能随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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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皇太后决定维护弟弟,很快命人将朱祐樘请到仁寿宫细谈。朱祐樘将证据呈给她瞧,她却摇首不看,只道:“我就剩这两个弟弟了,纵然再愚蠢,也是我的血亲。只要我在一日,总不能让他们出事。而且,他们那点儿小手段上不得台面,也没闹出甚么事来,不如便就此抹平罢。”
朱祐樘早已预料到她的态度:“祖母,这一回没闹出甚么事来,下一回呢?”
“我会严加约束他们,不让他们再胡闹。”周太皇太后接道,“张家这次确实是受了委屈,我会给他们一些赏赐,让他们压压惊。回头让人从我库房里取几套压箱底的头面首饰,给皇后送过去,教她也安心些。”
朱祐樘道:“孙儿相信祖母,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罢。不过,事不过三。再有下一回,希望祖母能让孙儿秉公行事。”说罢,他立起来,向着周太皇太后躬身行礼。
周太皇太后闭了闭眼,良久方道:“好,我答应你。”
张清皎听闻此事始末后,冷冷一笑:“祖母一向护短,偏心自己的血亲,我能够理解她的选择。可这世上不止她一位长姐,她想维护自家弟弟,我也想维护自家弟弟,给他们讨还公道。正巧我身子骨也养好了,也该动一动了,不然都该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