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锦衣卫忙道:“殿下放心,我们会将这些琉璃珠寻回来。”
张延龄也道:“安安生生地坐着罢,让他们去寻,殿下可别四处跑动。”他虽听得很入迷,但眼角余光也一直注意着大胖外甥,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即使有锦衣卫守在旁边,他也有些放心不下。毕竟姐姐和大哥都将大胖外甥托付给他了,他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呢?不然,怎么也交代不过去啊。
朱厚照眨了眨眼,正要点点头,却见一颗琉璃珠骨碌骨碌滚到了角落里,而周围找寻的锦衣卫显然并未发现它。他左看看右看看,见他们离这颗珠子越来越远,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横竖它滚得也不远,干脆他自己将它拿回来就是啦!
打定主意后,朱厚照便跳下凳子,蹬蹬蹬地朝着角落飞奔而去。一直负责守着他的锦衣卫反应不及,又不敢高声喊他“殿下”,只得赶紧追过去。可这时候忽然有几人离席,阻拦了他片刻,待他心急如焚地奔过去时,朱厚照已经不在那个角落里了。
张延龄和朱祐梈也唬了一跳,瞬间额头便满是冷汗,汗湿重衣。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朱厚照就不见了,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两人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即急慌慌地站起来,左顾右盼,四下里找寻:“咱们有人守在门口,他应当出不去,也没有人能将他带出去,再仔细找找!”
是他们太过大意了!满以为有这么多人,不可能连一个孩子也守不住,这才将朱厚照带出了衡王府邸。若是万一……万一小家伙出了甚么意外,那他们便是万死也不能辞其咎!他可不仅仅是他们的侄儿或者外甥,而是东宫太子!未来的皇帝啊!!
却说朱厚照追着他的琉璃珠到得角落里,却不知谁不小心一踢,琉璃珠又顺着楼梯滚了下去。他鼓着双颊怒视那人一眼,利索地下了楼,寻寻觅觅,终于在某个堆着酒坛的角落里寻得了他的琉璃珠。
小家伙握紧失而复得的琉璃珠,正要回楼上,忽听见有人压低声音道:“你说那人有试题?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位仁兄家里的亲戚可是正经在翰林院的翰林,好不容易才打通了门路,探得了试题的消息。他原也不想将试题透出来,只想自己用,免得给亲戚招来麻烦。若不是上回我们同他斗酒,他喝醉了吐露出一二,我们哪能知道这样的好事?再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是三五百两银子的事儿,万一是真的呢?”
“三五百两银子于你们不算甚么,于我却也是一大笔钱了。我……只是担心上当受骗。要不是咱们结识这么多年,我定然是不会信世上还会有这种好事。”
“若是中了进士,别说耗费三五百两银,便是三五千银、三五万银也值得!!罢,你若是犹豫不决,此事便算了,就当我从未与你提起过。不然,见了那位仁兄之后,你还要想方设法地盘问他,我也不好交代。”
“我信得过你,自然……也信得过他。就这样罢,烦劳李兄替我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