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四岁孩子鄙视的张延龄和朱祐梈奋发图强,打听了不少如何照顾马的经验。张延龄还特地去了一趟囿苑,仔细问那些豢养果下马的太监。两人再度见到朱厚照后,便毫不吝啬地将这些都告诉了他,这才得到小家伙的刮目相看:“我就知道,八叔和小舅舅肯定懂!”
两个半大的少年顿时心里美滋滋的:“走,带我们去见见你的小马崽!”
“好呀。不过,我不能一直陪着它,今天我还有别的事要干呢。”朱厚照道,“娘昨天问我,已经开春了,宫后苑和西苑里哪些花草哪些树木长了芽开了花,我正要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呢。”
“这才一月末,哪有多少花草树木发芽开花?”张延龄愣了愣,“不如再等几天瞧瞧?”
“不行,这几天发芽开花的和之后发芽开花的,肯定不是同一种。”朱厚照认真地道,“我也想知道,这么冷的时候,除了梅花之外,还有哪种花开着。”其实,这个问题原本是妹妹问的。她看见角落里的梅瓶一直插着梅花,想换一种别的花儿,娘这才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来想办法。
张延龄与朱祐梈顿时无言以对,心中不免暗想:他们在小家伙这样的年纪,怎么就没想过这么些事呢?每天都只顾着顽耍和吃食,哪里知道要照顾小马崽,还知道应该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无论是画舆图也罢,看花草树木发芽开花也罢,都是他们从未做过的,但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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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前来京城受奖赏的宗室便陆陆续续地递折子,打算启程回藩国。封地较近的宗室们不打算走水路,趁着如今稍稍回暖了些,便已经动身了。满朝文武都盯着这群宗室的动向,见众人都没有长久留在京中的意图,均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几乎每日都听朱祐槟提起哪位宗室打算何时走,或者已经准备好行李随时启程,崇王朱见泽自然也不可能安然地在京中待下去。他知道,群臣虽对远支宗室也颇为关注,但最关心的无疑仍是他的动向。若是他稍有一丝犹豫,不知会被那群言官想象成甚么模样。唯有行事举动都干脆利落些,方有下一回进京,方有下下回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