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心术不正,但到底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来,也确实不适合重罚。”张清皎长叹道,“虽说每回思及他们想祸害的是两位妹妹的一辈子,我便觉得须得狠狠地罚他们一次,好生让他们长长记性,但到底还是应该按照律法来判。”
朱祐樘点点头:“那冯内侍呢?卿卿打算如何处置?”
张清皎道:“收受贿赂共计二十余万两,按宫规当诛。但以往咱们宫中处置罪人的时候,往往罪减一重,轻易不会处死。所以,我觉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罚他抄没所有家产,流放三千里,去边远之地做苦役罢。”就算是为了自家宝贝儿子和闺女积福也好,她不会轻易造下杀业。更何况,从她以前生活的时代而言,贪污罪若非数罪并举,也不会轻易判死刑。
朱祐樘表示认可:“……李广呢?”
“他戴罪立功,功大于过,又负荆请罪,便不罚他了。”张清皎道,瞥了瞥他的神色,“不过,由这件事亦能瞧出,他的秉性与何鼎不同,并非性子沉稳不易受外界影响的正直之人。所以,我想借此机会,好好地打磨他一番。”
“卿卿所言很是,我也知道,他其实有些浮躁。”朱祐樘道,“若将他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敢重用于他。不然,指不定他便会犯下更重的过错。但他毕竟自幼服侍我长大,这份情我也一直都记着。”
“万岁爷放心罢,我不会为难他的。”张清皎勾起唇角,“反倒是有件极为紧要的事,想交给他去办。我相信,以他的机敏,若是一心想办差,必定会想方设法替我办成此事。一旦办成了……”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她亦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好时机。
朱祐樘虽有些好奇她所提的究竟是甚么事,但见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仿佛并不想多说,便没有再细问。总归卿卿甚么都不会瞒着他,就算眼下不说,应该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而已,他又何必追问呢?
张清皎又笑道:“万岁爷,这回覃伴伴可是立了大功。若不是他细心,这事儿指不定得到甚么时候才闹出来。若是让祖母和母后知道了,甚至是闹得人尽皆知,咱们便不知该如何收场是好了。依我看,覃伴伴倒是应该重赏才是。”
朱祐樘微微颔首:“唔,他也是个心思灵活的。不过,既然卿卿觉得他会办事,自然须得好好赏他。”自家皇后都不计前嫌了,他日后也会适当给覃敬一些办差的机会。能在司礼监里待着的都不是庸常之辈,自然有用得着他的时候。